第3499章 江山代有人才出(2 / 3)

從那一刻開始,漢劍便常常會想象將來的某一天,自己會像童話故事裏的王子一樣,拉著自己心愛公主的手,走上奢華高闊的殿堂,讓恒少和恒門兄弟,還有老家的親朋好友見證兩人的幸福,那該有多麼啊,漢劍不止一次這樣想著,也不止一次笑了。

為此,他無數次盯著樂靜的長發,希望它可以早一點及腰!

在受傷的那一個月,漢劍還常常帶著樂靜上街,他們一起去長城看日出,一起去京大喂魚,還在街上看人來人往,看到樂靜喜歡的東西,漢劍總是毫不猶豫的買下,他還特別喜歡為樂靜買裙子,然後看著樂靜在鏡子麵前轉身,一副很認真的樣子。

那時候他忽然想,要是能這樣一輩子看著她,在鏡子麵前翩翩起舞,那該有多好啊。

隻是相聚的時間總是特別短暫。

一個月後,漢劍的傷勢恢複得七七八八,他重新投入恒門的各種任務中,為恒門一次次衝鋒陷陣,他在京城的日子越來越少,無所事事的樂靜也越來越沉默,她像是一朵沒有人照看的花兒,隨著日子流逝漸漸變得枯萎,漢劍看在眼裏痛在心裏。

漢劍心裏知道,樂靜從來就不是一個金絲雀,她也無法整天呆在公寓發愣,於是在一個陽光明媚的日子,漢劍把一個信封放在樂靜的麵前,一個迪拜航空總部的交流邀請,去迪拜學習曾是樂靜最大的心願,因此這個邀請,讓樂靜臉上重新綻放笑容。

也讓她抱著漢劍連親十三下。

在樂靜興高采烈離開京城的那一天,漢劍還特意請假去京城機場相送,他保持著跟樂靜一樣的高興情緒,滿臉笑容把心愛女人送上了航班,還有一大袋的藏紅花,可是在飛機騰空離開京城的刹那,漢劍卻感覺心髒被揪了一下,很難受很難受。

難受到他衝進洗手間滴下眼淚。

這是他第一場戀愛,也是他第一次分離。

從那時起,兩人就分隔一方,他在京城,而她在迪拜,兩地相隔的日子,漢劍常常會想起,長城上陽光破雲而出的畫麵,想起他們手拉手逛大街的情景,想起她在試衣鏡子麵前翩翩起舞的情景,常常會想起她對他說,待我長發及腰,你娶我好不好?

每次思念,他的心裏都有難過,但更多是一股暖意,輕輕地,拂過心頭。

現在的她,應該已經長發及腰了吧?

樂靜去迪拜的第一個星期,幾乎每天都會給漢劍電話或者微信,告知自己的每日生活狀態,比如今天吃了什麼,去了哪裏,培訓了多少時間,領導和同事對她的友善,她還在視頻裏,擺出殺傷力十足的誘人姿勢撩撥漢劍,笑看木訥漢子的滿臉通紅。

在那分別的一個月裏,樂靜還讓漢劍每天給自拍一張生活照,美其名曰一解相思,更是給漢劍買了一大堆禮物,木訥的漢子也就是那段日子,知道什麼叫阿瑪尼,什麼叫葆蝶家,什麼叫西武,他在恒門的臥室,堆滿了讓越小小嘖嘖讚歎的奢侈品。

一個月後,樂靜對迪拜的新鮮感漸漸消逝,更多是向漢劍傾訴文化不同,帶來的交流和相處問題,同時字裏行間還流淌出想念的憂傷,不止一次要漢劍有空去看她,甚至告知曾有混混跟蹤她,還有一個王室血統的高層追求她,讓她有點不知所措。

漢劍答應著樂靜,有空就去看她!

隻是恒門擴展迅速,還卷入一係列政治和江湖爭鬥,被趙恒信任的漢劍幾乎沒有半點空閑,分離的三個月裏,漢劍一次次騰升去迪拜的念頭,但一次次被現實和要事擊潰,他隻能一次次的愧疚,一次次的說對不起,甚至還流下無法陪伴的眼淚。

樂靜沉默一番後,不僅善解人意地安撫著他,還不再說起相見的要求,顯然擔心他更加焦慮。

隻是有一次,漢劍大早上被來自遠洋另一端的電話吵醒。

沒有說話,隻有輕輕抽泣,看著樂靜的號碼,半睡半醒的漢劍當場打了一個激靈,心亂如麻,一再追問樂靜發生了什麼事,樂靜沉默了十五分鍾後,停滯抽泣擠出一句話,想他了!剛剛應酬完畢倒在床上的女人,借著酒意追問漢劍什麼時候去看她。

人在異國他鄉,孤獨像是慢性毒藥一般,不可遏製滲入她的身體和內心。

樂靜哭喊著自己快撐不住了,每天人來人往,但她的心卻如霜寂寞,麵對女人的眼淚和抽泣,漢劍很想答應馬上飛去迪拜探望,隻是他當時有更重要的任務執行,恒門人手又因處理阿房宮一案顯得捉襟見肘,國難當頭,所以他最終隻能說對不起。

那一次電話,兩人少了昔日的歡悅,更多是內疚和沉默情緒蔓延,盡管樂靜最後笑著說沒事,沒事,但漢劍還是感覺有些事情跟往日不同了,那一個月,他常常獨自一人坐在公寓門口,看著寬闊的大路上人來人往,他會忽然想起他和樂靜的未來!

然後他傻傻地發笑,笑中蘊含眼淚!

接下來的日子,樂靜的電話和微信越來越少了,三月份的一天,從東瀛回來的漢劍習慣性打開手機,卻不見樂靜一如既往的調笑,頭像也一個星期沒亮起,漢劍的心微微一沉,拿起手機撥打回去,電話接通,一切安好,卻發現少了昔日的濃情蜜意。

漢劍問樂靜最近過得好不好,樂靜告知過得很好,她開始跟同事打成一片,孤獨和寂寞少了兩分,期間她還有意無意提到,那王室高層很是照顧她,為她更換宿舍,為她購買家具,請她吃中餐,還三次為她驅趕了黑人混混,最後一次還打破了頭……

掛斷電話的樂劍心裏堵得慌,他感覺有些東西正慢慢變化。

那一晚,他喝了很多的酒,然後回來,倒頭就睡,幾乎忘卻了心裏所有的憂傷,半夜忽然感覺頭痛欲裂,然後從床上起來,喝了很多的涼水,看著窗外漆黑的夜,陰鬱的顏色,風從開著的窗戶吹了進來,在屋裏輕輕地盤旋,然後他感到眼睛潮濕。

他的眼淚忽然從眼眶中流了出來,滴在地板上濺出一朵絢麗的淚花,在發黃的燈光下像綻開在陰暗中的花朵。

八月份的時候,藏城動亂漸漸收尾,忙碌大半年的漢劍也終於有了空閑,想要飛去迪拜看一看樂靜,可是就當他訂好機票還沒來得及告訴樂靜時,一條短信湧入了漢劍的手機,來自千裏之外的迪拜,來自曾經深愛過的女人:“感謝你陪我走過的日子!”

簡單一句,卻像是利箭戳中漢劍的心髒!

那一秒,他僵直如石,那一刻,他嚎啕大哭!那一夜,他把百狗剩商子君喝得不省人事,很少喝酒的他卻眸子明亮……

“總是要當麵說一聲對不起!”

坐在車裏隔離風雨的漢劍,回想這一年的甜蜜和痛苦,臉上劃過了一絲惆悵,這是他第一次戀愛,卻沒有想到會是這種結局,他一度難過和傷心,但在趙恒和百狗剩他們的安慰和鼓勵中,他已經從情感漩渦中爬了出來,他覺得有勇氣麵對樂靜了。

距離分手一百零三天,逃避三個多月的漢劍,終於決定此次迪拜之行,一定要跟樂靜見上一麵,不是想要挽回舊情,而是想要當麵說一聲抱歉,自己沒有依照承諾好好守護她,讓她開心,他的身邊還有一個黑色箱子,那裏裝著他送給樂靜的禮物。

“好久不見!”

當樂靜新號碼湧入一條短信,她踩著拖鞋出現在奢華公寓樓下時,她一眼見到提著黑色箱子的漢劍,依然是那副樸實木訥,依然是那份溫潤平和,幾近一年沒有見過的漢劍,難過得捂著胸口,泣不成聲,好久不見,簡單四字卻蘊含著難言的陌生。

漢劍原本想要說我終於來看你了,可是覺得那樣會給樂靜帶來巨大壓力,所以最終彬彬有禮擠四個字,隻是那一刻,他的心狠狠痛了一下,心愛的女人還是那樣靚麗耀眼,哭泣樣子還是讓人無比疼惜,隻是彼此再也不可能小別勝新婚的擁抱一起。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樂靜看著依然撐傘站在雨中的漢劍,抹著眼淚擠出一句:“好久不見!”

她的長發已經及腰,可惜卻無法嫁給眼前男人,他終於來了,隻是來的太遲了,不,是她太沒耐心等待了。

“別哭,別哭了!”

漢劍見到梨花帶雨的女人,心頭一柔還帶著憐惜,想要上前安慰又知道會冒犯,當下一如既往的手足無措開口道:“我來迪拜是處理公事,想到你在附近就過來看一下,而且最近天氣又變冷了,我想你肯定需要這些東西,所以就冒昧的來找你!”

說到這裏,他把黑色箱子提到屋簷下,打開,滿滿一箱子藏紅花。

樂靜一愣,隨後淚如雨下:“你冒著雨跑這麼遠,就是為了給我送這些?”

漢劍揚起一絲笑意:“我是來跟你當麵說對不起的。”

樂靜呆住。

漢劍笑得更加樸實:“我曾經答應過一輩子照顧你,結果卻總是讓你失望讓你傷心,還讓你不止一次黯然流淚,這都是我的錯,我沒有實現承諾嗬護你,所幸你現在終於有了能照顧你的人,我心裏安慰不少,但我怎麼也該親口跟你說一聲!”

漢劍微微鞠躬:“對不起!”

樂靜的眼淚再一次濕了眼眶,想要說些什麼卻最終沉默,說完對不起的漢劍呼出一口長氣,隨後把黑色箱子放到樂靜手裏:“藏城動亂剛剛平息完畢,其中還有著不少凶險,而且藏紅花也越來越難找,你很難讓人找到,這些,足夠你用一年!”

“到時……如果你還有需要……可以找我……”

漢劍說的輕描淡寫,他沒有告訴樂靜,為了找到貨真價實的藏紅花,原本可以回去京城扼守的他,最終選擇跟趙恒留在藏城處理手尾,還身先士卒壓製敵對分子的反彈,目的就是搜尋樂靜需要的藏紅花,箱子的每一束花,都可謂充滿凶險。

“謝謝!”

接過箱子的樂靜一臉感動,隨後望著漢劍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歎了一口氣:“上麵,是他的家,我就不請你進了。”

漢劍善解人意一笑:“他對你好嗎?”

樂靜忍著眼眶中的眼淚:“我最艱難的那段時間,幸虧有他的照顧和支持。”

說到這裏,她有意無意卷縮回自己的左手,滑嫩肌膚有著兩塊不該有的淤青:“他是王室成員,人長得帥氣,脾氣也好,還格外有情調,更是疼惜我!我們現在過得很好,漢劍,希望你也早日找到自己的另一半,你人這麼好,一定會找到真愛!”

聽到這幾句話,漢劍笑得很燦爛很欣慰,也很愧疚,沉默了一會兒:“祝你們幸福!”

樂靜掩著嘴巴沒有說話,隻有眼淚噴湧而出。

“我走了,再見!”

漢劍重新撐開手中黑傘,向樂靜微微一笑轉身要走,樂靜下意識喊住漢劍,丟掉箱子衝過去,抱著漢劍哭倒在地,她承認,漢劍不是她心目中的白馬王子,但她知道,漢劍是最愛她的人,她淚如雨下,一直在重複:“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漢劍把樂靜扶起來:“是我對不起你,是我沒有照顧好你!”他笑著揮手轉身,世事無常,兩人不得已而分開,可以盡情傷心,但卻永遠不必責怪,一生中,最美好的時光短暫,茫茫人海,能遇到心愛的女人,和她發生一段故事,漢劍已經知足。

“再見!”

關閉車門時,漢劍依然保持笑容向樂靜揮手,隻是車子駛離的那一秒,漢劍想起了趙恒曾經念叨過的詩句:“待你長發及腰,我便娶你可好?待我青絲綰正,鋪十裏紅妝可願?卻怕長發及腰,少年傾心她人,待我青絲綰正,笑看媚娘做婦人。”

樂靜抱著箱子,哭得稀裏嘩啦,她知道,再也回不去了……

番外法貝瑪的麵紗

細雨飄飛,籠罩著金碧輝煌的帆船酒店!

在奢華酒店的最頂層,一間六百平方米的總統套房,一個身穿白衣戴著白帽子的六十歲阿拉伯老人,正用戴著南非頂尖鑽石打造的戒指夾著雪茄,看著外麵朦朧世界吐出一口濃煙,隨後目光偏移掃過玻璃反射出來的影子,嘴角勾起一抹不屑:

“你是恒門使者?”

阿拉伯老人不怒而威的拋出一句,接著緩緩轉身掃視不善言辭的漢劍,房間除了六名荷槍實彈的保鏢之外,還有三名氣質迫人的年輕女子,一個金發,一個棕發,還有一個是黑發,隻是相比前兩者來說,戴著麵紗獨坐沙發的黑發女郎多了點神秘。

三個女郎都有著侵略性的朝氣和傲然,隻是從坐立可以判斷出三人尊卑,麵紗女郎要比身邊兩名同伴要高貴,她的目光不濃不淡看著漢劍,在阿拉伯老人手指一彈雪茄,拿起帖子冷冷掃視時,金發女郎端著煙灰缸上前,接住半空落下來的煙灰:

“你叫漢劍?”

提著箱子嘴唇泛白的漢劍站在環圍的缺口,臉上帶著一抹對老人的恭敬和善意,眼睛微紅的他彬彬有禮回應:“馬圖紮老酋長,下午好,我是漢劍,來自京城恒門,此次前來迪拜是向老酋長拜壽,我代表恒少祝老酋長壽比南山,福如東海!”

雖然來酒店的路上,漢劍組織過一些時髦的賀詞,可是見過樂靜後的一頓哭泣,讓他完全忘記自己想過的字眼,加上第一次單獨拜見大人物的緊張,讓他隻能拋出又老土又老套的賀語。此話一出,麵紗女郎身軀抖動了一下,偏頭壓住嘴角的笑意。

比起金發女郎她們和阿拉伯老人的不屑,麵紗女郎對漢劍多了一點興趣,似乎有點訝然恒門怎會派漢劍過來。此時,神情緊張的漢劍微微低頭,躲避眾人目光掩飾不好意思,隨後,他又迅速把一個小盒子畢恭畢敬遞上:“這是恒少送酋長的禮物!”

有點口幹舌燥還額頭發燙的漢劍輕聲補充:“一點心意,還請笑納!”

“傳說恒少是英明神武的不世強者,恒門子弟也都一個個出色拔萃……”

阿拉伯老人沒有親自拿過禮物,微微偏頭就有棕發女郎接過,在後者慢慢打開查看的時候,老人一臉輕蔑看著漢劍哼道:“可是看到你,我不僅沒有感覺到恒門子弟的出色,我甚至都覺得恒少傳聞充滿水分,你身上手上加起來值一百美金嗎?”

沒有等臉色微變的漢劍張口回應什麼,小盒子也啪的一聲打開,在金發女郎等人的鄙夷中,阿拉伯老人一眼鎖定盒中禮物,一把精巧的割肉刀,雖然做工很是精細,用料也是走心,可終究是一把割肉刀,價值怎麼都有限,老人嘴角勾起一抹戲謔:

“我還以為恒少會送一百顆血鑽,或者一架英製的私人飛機呢!”

老人拿起那把割肉刀,隨後手指一點窗外:“看到外麵的跑車、飛機和遊艇了嗎?那都是其餘權貴送給我的賀禮,最差的都是一輛阿斯頓馬丁!”他還走到麵紗女郎身邊開口:“就連我孫女法貝瑪送的禮物,也是三百六十顆碎鑽鑄造的煙鬥!”

“她可是我孫女,根本不用討好我,她卻一樣耗費不少心血,恒門未免兒戲了!”

在麵紗女郎張嘴回應之前,阿拉伯老人又補充一句:“恒門這把割肉刀,撐死價值不過一千,你們卻把它當成禮物送給我,是羞辱我呢?還是羞辱恒門呢?真是讓我失望,一個老土的人,一把水貨般的刀,使者,賀禮,恒門拜壽也太可笑了!”

在金發女郎她們臉上都流露一抹不屑時,麵紗女郎輕輕一扯老人的修長衣袖,瞄了漢劍一眼後輕聲而出:“爺爺,禮輕情意重,客人來拜壽就是我們的榮幸,何必糾結於禮物的大小呢?再說了,我們富可敵國也不缺奇珍異玩,沒必要為難使者!”

她還善解人意擠出一句:“何況他也是奉命行事!”

“有心意,也要有誠意啊!”

阿拉伯老人依然重重一哼,把割肉刀丟回給漢劍:“你把禮物帶回去,帶回給恒少,就說我知道他的心意了,隻是迪拜地方太小,沒地方放這廉價的東西,還有,你待會再跟我的管家去倉庫挑一件東西,任意挑,放手挑,讓他知道什麼叫禮物!”

在麵紗女郎臉上劃過一抹無奈時,漢劍呼出一口熱氣,臉上散去平日裏的唯諾緊張,握著割肉刀淡淡開口:“馬圖紮酋長,不是恒門小氣也不是恒門可笑,而是這使者這禮物,實乃老酋長的最高配了,恒門等級一向森嚴,對外人也是嚴格禮遇!”

“對於價值巨大的朋友,恒門會派出最重要的成員,備上最貴重的禮物!”

漢劍壓製著身體的不適,目光炯炯地看著老人:“對於價值一般的勢力,恒門也有相配子弟出使,給予應有的尊重;漢劍出身貧寒,又沒有讀過書,待人接物還一塌糊塗,除了有一點蠻力之外再無長處,所以隻能出使迪拜這種可有可無的地方了!”

漢劍還一揚手中的割肉刀,木訥臉上多了一絲笑容:“不瞞老酋長說,這割肉刀,其實已經是一件很貴重的禮物,酋長不知道,十六天前,我被指派去拜見一個德國市長,洽談三百畝的商業用地,手裏隻提了一把香蕉和三個蘋果,價值八歐元!”

“老酋長能得一把割肉刀,恒少已經是給天大麵子!”

“混蛋!”

金發女郎喝出一聲:“膽敢侮辱酋長,找死!”

話音落下,她一個箭步上前,對著漢劍毫不猶豫的踹了過去,速度之快讓人眼花,在阿拉伯老人玩味目光注視下,隻見漢劍左手一探,輕描淡寫架住踹過來的長腿,隨後一扭一掀,金發女郎悶哼一聲,像是斷線風箏一樣摔飛出去,砸翻三名同伴。

“你敢傷人?”

還沒等麵紗女郎出聲製止,另一名棕女郎臉色一變,見到姐妹受傷的她完全沒考慮後果,也沒有掂量漢劍剛才出手的霸道,也是一個箭步衝了上前,一臉平靜的漢劍身形突然展出,詭異欺身進棕發女郎的懷中,他反掌一切,棕發女郎身軀一震!

她手撫咽喉退了出去,沒有慘呼聲,也沒有半點血濺,隻是滿臉的眼淚,腦袋昏沉無法反應,這個空檔,漢劍左手一探,從棕發女郎的腰間摸出了四把小刀,隨後就像風一般的旋轉起來,寬大的衣服飛舞間,厚實粗糙的指掌中,四刀破空而去。

人隻有五指,一手四刀的絕技。

“嗖嗖嗖!”

在法貝瑪臉色一變翻身橫擋在爺爺麵前時,阿拉伯老人他們隻覺眼前一花,隨後就見四名握著槍吼叫上前的保鏢,肩膀猛地向後一仰,巨大的衝力下,整個人的身子都向後騰空倒飛而出,他們的肩膀上都刺著一把刀,隨後身子重重地砸落在地上。

槍械隨之從掌心滑落出去,鮮血落在地毯,顯得觸目驚心。

“得罪了!”

漢劍握著那把沒有被收下的割肉刀,保持著一副隨時攻擊的態勢,隻是,他的臉上散去了平日裏的樸實和緊張,目光變得如青藏高原般冰冷,就連木訥神情也變得殺意盎然,他打量阿拉伯老人和女郎她們的眸光,嘲弄而輕蔑,就如神祇俯瞰蟲蟻。

湧入的保鏢下意識止步,握著槍械的手青筋凸出。

在其餘人要一擁而上的時候,麵紗女郎嬌聲喝道:“住手!”

金發女郎她們聞言微微一怔,目光向阿拉伯老人望過去,老酋長咬著雪茄輕輕擺手,製止他們向漢劍發起攻擊,也製止麵紗女郎出聲,隨後望著漢劍冷笑一聲:“這是我地盤,你敢如此放肆,你信不信,我一聲令下,就可以把你們全部做掉?”

“信,我當然信!”

一向不善言辭的漢劍,挑開一個衣領扣子回應:“隻是也請老酋長知道,在我死之前,你也一定會死,我的劍一定可以殺掉你,你們不需要質疑……而且我死了之後,恒門也一定會鏟平馬圖紮家族,恒少這個人什麼都好,但他有一點非常不好!”

“那就是護短!”

似乎樂靜一事給他帶來太多的痛苦,此刻漢劍爆發出自己的潛力:“一旦恒門子弟有什麼意外,他一定會把對手大卸八塊,還把對方整個家族都屠了,而且完全不顧什麼長遠利益,也不會接受和平談判,唐家莊血案是這樣,牙族被轟也是這樣!”

在阿拉伯老人嘴角微微牽動、麵紗女郎眼裏閃爍一抹光芒時,漢劍又補充上一句:“我們都勸告他很多次了,可他就是不聽,還說他天生就這副脾氣,所以老酋長殺了我之前,一定要叫子侄趕緊離開迪拜,不然真的會滅族,過程還會相當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