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因著那兩個孩子,她還真不想管方清,可偏偏她是自己內侄女兒不說。還有兩個孫子孫女跟自己連著心呢。
更何況,這麼多年方清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便是為了兒子,她也不能不管。
見母親提起來方清。秦釗頓時替她抱不平,道:"她這次可都是為了兒子受罪。"
他不說還好,提起來之後,秦老夫人頓時冷了臉,沉聲問道:"我且問你,這次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怎麼會被發現你下毒了?"
聞言,秦釗一時有些失語。若是旁人,他必然不會說實話,可是此時麵對自己親娘,他到底沒敢瞞著,咬了咬牙,還是將事情原原本本給說了一遍。
他早先被逼娶了林氏之後,便一直覺得這個女人礙眼,有她在一日。方清都要受好多委屈。
恰好林氏在生了秦崢之後落了病根,身體也有些不大好,他便起了歹意,請李越看診的時候,商議出了下毒的計策。
隻是當時父親還活著,秦釗不敢做的太過,便商議出了慢性的毒藥,想著哪怕是人不死,至少她病在床上,一切大權都讓方清掌握著,也算是讓自己心裏平衡一些。
當然,最重要的原因卻是因為,不管他用什麼藥毒死對方,都能被查出來是下毒。
這般拖了五六年都未曾被發現,秦釗好容易熬到了老明國公死了,誰知道秦崢這個小兔崽子卻又成了氣候。
如此之下。他隻能勉強留著林氏的命,一直都未曾動那一顆毒丸。
"若不是前日我太生氣了,還不會拿那藥丸出來呢,您也知道。她前日實在是太過分了……"
秦釗吞吞吐吐,到底是將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
而秦老夫人出了一身冷汗的同時,又覺得這兒子實在是不成氣候。
"你就因為那件事,就草率的下毒?聖上才責罰你多久。這罰期還沒過呢,怎麼能這個節骨眼上觸黴頭!"
秦老夫人恨鐵不成鋼,這個兒子倒是夠狠毒,可偏偏又有些沒腦子。
且不說別的。林氏現在病歪歪在床上,下不下毒有必要麼?家中大權不還是自己把持著!
可他現在給人下毒,反而將此事給捅了出去,這下好了,不但林氏的東西都要了回去,還賠上了方清,簡直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聽得秦老夫人數落自己,秦釗也覺得心裏有些不大舒服,因嘟囔道:"我當時也沒有想到,您知道的,那個惡婦居然要逼著我休了清兒,還敲詐了那麼多的銀錢!"
一想到那十萬兩雪花銀,秦釗就覺得十分的肉痛,複又罵了一句:"還有那個顧九,跟林氏一個德行!我明國公府家門不幸,怎麼就娶進門了這兩個惡婦!"
秦釗不提還好,他一提起來,秦老夫人也覺得肉痛極了。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的保持著理智,蹙眉道:"行了,現在提這些事情有什麼用?好在現下保住了你,清兒她雖然進去了,可卻是替你受罪的,單這一項,還不夠你冷靜下來痛定思痛麼?"
也算是當時方清會看臉色,知道替秦釗頂了此事,不然若是秦釗被帶走,明國公毒殺正室的罪名,可是秦釗承擔不起的!
念及此,她又捏了捏眉心,道:"我叫你過來,是要說說這兩個孩子的事情--方才林遠黛的話你也聽到了,方清跟兩個孩子,都不能留在府上。我的意思,是讓她們先搬出去住。"
聞言,秦釗一時有些臉色難看,蹙眉道:"不成,清兒已經進了大牢,再讓這兩個孩子出去,那他們以後的名聲可不好聽,要如何自處?"
聽得這話,秦老夫人頓時起了火氣,沉聲道:"你既然這麼在意名聲,當初怎麼還做出這等事情來?做事不動腦子,如今這結果是誰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