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色有些不大好看,因斟酌著道:"這事兒說起來,有些丟人。門外那個婦人是明月樓的老鴇,名喚秋月,她來鬧得原因。是因為國公爺打死了明月樓的一個妓子……"
這話一出,顧九也愣了,詫異的問道:"他好端端的打死人做什麼?"
而且,這些時日府上的風言風語,顧九不是不知道。據說這秦釗不知怎麼的突然就轉了性兒了。日日眠花宿柳的,別說不回家,就連去方清那裏的次數都少了。
那日二夫人找她過去,還隱約透露過此事給她呢。
聞言,明德也搖了搖頭,道:"回夫人,小的也不知道,我方才問了問,說是國公爺今日不知為何,怒氣衝衝的去了明月樓。直接就將那妓子給拽了頭發拖進房中。起先還能聽到她的聲音,後來就沒音兒了。等到國公爺走了之後,那老鴇進門一看,才發現自家姑娘已然沒氣兒了!"
那老鴇也是個混不吝的,若是旁人,對方身份貴重,怕是就自認倒黴,吃了這個啞巴虧了。畢竟生意在京城,誰敢得罪貴人不是?
可她不一樣,這老鴇是個隻認錢不認人的主兒。加上樓裏的姑娘各個都生的貌美,倒也籠絡了不少貴客。
今日之事原就有許多人看到,想來不知是誰挑唆了兩句,她竟想到了來明國公府門口要錢的主意。
奈何她在門外叫了半日,府上卻無人出來回話,隻讓小廝將她給趕出去。
這老鴇哪裏肯白來一趟,當下便在門外撒起潑來。
也是秦崢他們回來的巧,才看到那女人鬧事兒的一幕。
"眼下外麵鬧得沸沸揚揚的,奴才回來的時候,正好遇到了門房,問了他兩句,說是已經回了二夫人了,可二夫人說她管不到大伯的頭上去。老太太病著,下人們怕擔責任,誰都不敢管,現下就任憑他們鬧了。"
明德說到這裏,又道:"這會兒那老鴇還在外麵罵街呢,言辭激烈的很,奴才就不跟您說了,免得髒了您的耳朵。"
聽得他這話。秦崢點了點頭,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待得明德應聲去了,顧九方才輕聲問道:"世子,這事兒您是個什麼意思?"
鬧的這麼厲害。還是在明國公府的門外,傳出去別人尚且不說,秦崢作為明國公府的世子,臉麵還要不要了?
要平息此事其實也不難,那老鴇不過要錢罷了。雖說為了秦釗掏錢虧得慌,但這裏麵還牽涉到秦崢的名譽呢,顧九倒是不介意出了這筆錢。
秦崢倒是看出了她的意思,嗤了一聲,摸了摸她的頭道:"不管。他們愛鬧,就鬧去吧。"
"啊?"
顧九聞言,詫異的看向他,呐呐道:"可是您還要上朝呢,到時候讓人指指點點的,多難看呀。"
這話一出,秦崢卻是笑了:"我一未嫖妓二未殺人,有什麼可丟人的?"
再說了,現在家裏鬧得沸反盈天的,就差最後一把火了,秦崢還在想用什麼由頭讓家裏鬧起來呢,秦釗倒是自己先給他送了一把火種。
想瞌睡有人遞枕頭,秦崢若是不接,豈不是對不起他這麼混不吝?
跟他相處久了,男人的一個動作,顧九便能明白過來他的意思。
眼下見秦崢這模樣,她抿了抿唇,卻是輕笑著問道:"看來,世子爺已經有主意了?"
她又不傻,自然看的出來秦崢憋著壞呢。
但那又如何,隻要使壞的對象不是她,她就全力支持秦崢!
聞言,秦崢回頭睨了她一眼,卻並不回答她,隻是淡淡道:"時候不早了,你該睡了。"
因靠的近,顧九還可以聞到秦崢身上淡淡的酒味兒,她心中一動,卻是仰頭笑道:"可是我還不困呢,要不,世子陪我下一盤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