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讓顧九唇邊的笑意都壓不住,隻是眼裏卻依舊是佯怒:"原先還倒夫君是異類,如今看來,男人會油嘴滑舌這件事,無人可以幸免--連你也是。"
聽得這話,秦崢卻是笑了一笑,揉了揉她的發,一麵放柔了聲音道:"這是油嘴滑舌還是真心實意,難道以夫人的聰慧,分辨不出來?"
奈何顧九不上他的當,隻睨了他一眼,便從他的懷中退出來,笑眯眯道:"妾身愚笨,還請夫君解惑。譬如說今夜,那位姑娘的叫聲,是因何而來?"
見瞞哄不過去,秦崢索性將事情簡略說了。末了又道:"起先不知那知縣竟如此大膽,不過從那女子嘴裏也得了不少內情,也算是沒吃虧。"
"您自然是不吃虧的。"
顧九聽得有人給他送美人,第一反應便是心裏的醋勁兒,雖然知道他是不會收的。可架不住她心裏先翻江倒海的醋壇子。
"既能美人在懷,還能拿到情報,秦大人,一舉兩得啊。"
見小姑娘氣鼓鼓的模樣,秦崢一時倒有些新奇,他這還是第一次見到顧九吃醋呢。
不得不說,這模樣十分可愛。
秦崢將人重新摟了過來,複又歎息道:"夫人這麼說,那卻是不對的--為夫雖不比玉麵潘安,可也算是一表人才吧。被些庸脂俗粉糾纏,怎麼看都是我吃虧,怎麼能說我一舉兩得?"
他這話一出,顧九倒是忍不住笑了。
這情緒原本就是演出來的,如今被打斷之後,便醞釀不起來,隻能狠狠地掐了他一下,道:"跟誰學的不正經?"
分明先前是個淡漠冷情的性子,怎麼如今也學的如此的油嘴滑舌了?
見她這模樣,秦崢低頭親了親她。笑著回道:"一見夫人,無師自通。"
說這話的時候,男人的眼中帶著星河浩瀚,看的顧九心跳加快。
眼見得秦崢要親上來,顧九卻是驟然回神兒,一把將人推開,嫌棄道:"身上難聞死了,洗澡之前別碰我!"
這人身上的酒味兒尚且還能忍受,可那血腥味兒混合著胭脂味兒,怎麼聞怎麼難聞。
她才想到這裏,卻又驟然一愣,後知後覺意識到什麼,血腥味兒?
"你沒受傷吧?"
見小姑娘的臉色瞬間變了,秦崢卻是失笑,安撫的摸了摸她的頭,道:"放心,我沒事兒,隻是才審訊過。"
他這麼一說,顧九就明白了。
她點了點頭,卻又想起來一件事兒。問道:"這鄧縣城裏,可是不大太平?"
否則的話,秦崢也不會去從一個煙花女子的嘴裏套話了吧?
這分明是怕打草驚蛇。
聞言,秦崢點頭應了,也不瞞著她。隻道:"的確不太平,不過問題不大。隻是,倒是的確有一件事兒需要夫人幫忙。"
他這話一出,顧九下意識點頭,卻又在看到對方眼中的笑意時。警惕的問道:"我怎麼覺得,您沒安好心呢?"
這人說是請她幫忙,可那神情裏,分明是帶著幾分狐狸似的表情。
這是在算計什麼?
下一刻,便聽得秦崢失笑。道:"為夫哪兒敢,隻是有一個黑鍋,得勞煩夫人暫且背一背。"
那鄧縣知縣現下還有一些利用價值,所以那女子死了的事情,需的暫且有個借口來糊弄過去。
先前秦崢還想著交給鄭懷洛去辦,可現下看到顧九,卻是起了個主意。
善妒的妻子,這不是現成的借口麼。
總歸不過三五日,顧九便可以洗刷幹淨,隻不過,到底有些對不住小姑娘。
秦崢這話一出,顧九瞬間明白了過來,她對此倒是沒什麼意見。隻不過現下看著對方噙著笑意的模樣,睨了他一眼,哼了一聲道:"我可還吃醋呢,您還沒哄好我,就先給我潑髒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