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如今臉皮倒是修煉的越發厚了。
秦崢跟他目光交彙。好一會兒才勾起一抹冷笑來:"好啊。"
正好,他還有事情問他呢。
先前在船上的時候,白無淵曾經提醒過他關於煙花女子的事情,秦崢可不信那是個巧合。
這人必然知道些什麼。
……
於是,先前設想的二人行,到底是成了三人同去。
好在顧九並不介意,雖說她對白無淵的觀感很複雜,可這一路上也還算是平順。現下多了一個他,便也覺得還能接受。
更遑論,她總覺得,秦崢是有話要跟白無淵說的。
果不其然,等到了大街上之後,顧九在前麵逛著,秦崢便落後了幾步。
"大人想問什麼?"
白無淵十分上道,當先壓低聲問道。
他眼中笑意不斷。看的秦崢微微眯眼,問道:"你早就知道?"
秦崢並未明說,白無淵卻是瞬間懂了,隻挑眉笑道:"先前隻是耳聞,一時惡作劇,還請大人勿怪。"
奈何他的笑容不過維持了一瞬,便在秦崢冷如刀的神情裏,敗下陣來。
白無淵當先舉手投降,笑歎道:"大人,下官可不是您的犯人,確切來說,咱們也算是同一條船上的人--不過我先前著實做的不厚道。先前在京城的時候,我無意中聽人說起過這位鄧縣知縣,據說他十分喜歡分享,尤其是美人。隻是未曾想到,您都帶了夫人前來。他還敢請您做保健,當真是……無所畏懼。"
白無淵說到這兒,不知又想到了什麼,複又笑著加了一句:"不過。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今夜那位美人貌美如花,大人倒是很不憐香惜玉。好歹,體驗一把啊。"
這人的話十分的欠揍。秦崢倒是不怒反笑。
他整好以暇的看了一眼白無淵,淡淡道:"原來白大人喜歡這一口,那倒是好說的很,改日。會讓白大人也體會一下的。"
秦崢自認跟白無淵沒有那麼好的交情,也沒到可以調侃的地步。
況且這個人給他的感覺不大好。
一個在陰影裏生活了那麼多年的人,他不信對方可以如此快速的融入到正常的環境中,且心境驟然開朗。
這樣的人並非沒有,但絕對不會是白無淵。
此人心裏的麵具比他臉上帶的要高明得多,秦崢不得不防。
然而此時,這位被防備的白大人,卻像是一無所覺似的,不住地低聲喟歎:"都說大理寺卿秦崢乃是個睚眥必報的角色,如今倒是體會到了。大人,莫要跟下官一般見識啊。"
聞言,秦崢卻隻是睨了他一眼,道:"改日本官請白大人去大理寺重遊一趟,想必你才會見識到什麼叫睚眥必報。"
進了大理寺,沒死也得脫層皮。
秦崢自不必說,冷麵閻羅的名號不是浪得虛名的;而他的屬下,不管是看似溫和無害的薑道臣,還是娃娃臉的鄭懷洛,哪個的手段都讓人聞風喪膽。
白無淵縱然工於心計,可也決計不想去挑戰一下。
因此他頓時笑著道歉:"大人,饒了下官吧。"
他說到這兒,卻是又收斂了笑容,帶出幾分正色:"不過,您確定不要考慮一下我的提議?"
白無淵的話音未落,就見顧九已然停在了一個小攤位前,拿了一個麵具笑著回頭叫秦崢:"夫君--"
小姑娘的臉上帶了一個青麵獠牙的麵具,從中露出那一雙狡黠的眼。
那麵具倒很是唬人,可惜小姑娘靈動的眼,倒讓它變得不那麼討厭了。
秦崢失笑,滿是溫柔的看了眼顧九,頓時引得對方轉過頭去。
居然不害怕,無趣的很。
見她繼續去挑選別的麵具,秦崢這才收斂起笑容,淡漠的反問道:"白大人覺得,我憑什麼要跟你合作?就憑,你才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