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子期說到這兒,頓了頓,又道:"不過,你們可以不找,我卻需的找到他。"
人死了,對於莊子期的作用就不大了。
畢竟他們需要的是一個可以提供線索的活人,而不是一個永遠都閉了嘴的屍首。
然而對於莊子期來說,這個人的死,才是一個最大的危害。
因為埋到土裏的種子依舊是種子。而他身上的無間之毒,依舊可以危害人!
莊子期解釋完之後,白無淵的神情也越發難看了下去。
他鄭重的起身,沉聲道:"老先生大恩,白某先行謝過。您需要多少人。我這就去安排。"
若是如莊子期所言,這事兒還真的是大發了。
畢竟,這樣一個隱患在,萬一之後再傳染給了別人,屆時會治療此毒的人卻離開了,怕是還會再次擴散。
這個隱患不除掉,白無淵走的也不會安心!
眼見得白無淵急匆匆的去安排人手,莊子期也沒閑著。
他囑咐顧九幫自己去配藥,自己則是回去取了自己的藥箱。
顧九按著他的囑咐,去將那些藥材都一一配齊了。回來後正見白無淵在跟他說些什麼。
"先生,這天眼見得就要黑了,此時上山怕是不安全,不如晚輩帶著人去吧,您在家裏等消息便是了。"
白無淵沒想到莊子期要自己去,見他是一個跛腳老頭兒,到底是有些不忍心。
說到底,這事兒跟莊子期沒什麼關係,他便是不管這事兒都可以,可他選擇管了。隻能說這人有風骨。
但白無淵卻不願意他因此而去冒險,畢竟若是出了事兒,他也有責任。
白無淵自認沒什麼太多的是非與良知,然而眼前人身份不同,他是顧九的師父,自己總歸要顧及一些的。
顧九聽到他的勸慰,也隨之走了過去,先跟白無淵見了禮,這才看向莊子期道:"師父,我去吧。"
聞言,莊子期頓時睨了她一眼,嗤了一聲道:"你去?你一個小丫頭,去什麼去。"
他自己過去都嫌危險呢,讓顧九一個小姑娘去,成何體統?
莊子期說到這兒,又擺手道:"行了,你們也不必勸我,我自己過去便是了,且不說這無間之毒隻有我會解,單說你們連那種子死後會有什麼特征都不知道。偌大的山裏,你們要找到猴年馬月去?"
這話倒也是。
二人一時沉默下來。
然而見莊子期就帶了四個侍衛便要進山,顧九到底是神情堅定道:"師父,我隨你一起去。"
眼見得莊子期要駁斥她,顧九先他一步繼續道:"咱們各退一步。您去我不放心,我去您不放心,我就陪在您身邊,總歸有個照應。您也別說不允許,若是待會我真的偷偷跟過去。難道您就攔得住我?"
小姑娘這一番話,頓時引得莊子期指了指她,無奈道:"我說小丫頭,你當這是什麼好事兒呢?"
"就是知道不是好事兒,我才這麼說的。要是好事兒,我還需要征求您的意見不成?"
顧九眉眼彎彎的笑,渾然不將莊子期的生氣放在眼裏。
見她這模樣,莊子期反而無話可說,最終隻能歎了口氣,道:"你這個小丫頭,罷了罷了,那還愣著做什麼呢,走吧!"
得了這話,顧九頓時脆生生的笑道:"得嘞,我扶著您。"
眼見得二人上了馬車,白無淵挑眉一笑,自己也隨著坐了上去。
"走吧。"
顧九二人還沒說話呢,白無淵先吩咐馬車出發,自己一麵十分閑適的尋了個舒適的姿勢,靠在了車廂上。
見狀,顧九頓時楞了一下,詫異道:"白大人,您來做什麼?"
聽得她這話,白無淵微微彎唇:"理由,與秦夫人一樣。"
這二人深夜上山,他若是在衙門待著不跟著過去,怎麼會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