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他這腿……便是莊子期願意常常來,趙岩也不忍心。
怎麼就瘸了呢?
老者有些老淚縱橫,看的在場的人都不忍,忙的勸慰起他。
顧九更是在一旁活躍氣氛。笑道:"師爺哪日閑了,隻管捎一封信,到時候我著人將您接到上京去玩幾天。正巧我京郊莊子有一片溫泉,周邊栽種了十裏梅林,您去了定然會喜歡的。"
聞言。莊子期則是笑道:"還是你師爺有麵子,老頭子這麼久,連她那溫泉是什麼樣子都沒見過呢。"
這話一出,趙岩被逗笑,指著他笑罵道:"你年輕時候就是個皮的,現下也沒見好多少。瞧著也是收了個徒弟,隻怕必然不上心。更何況--以你那破壞能力,若換了我,也不帶你去。"
他說到這裏,又起了興致。揭起了莊子期的老底。
提及往事裏他如何的頑劣,更是引得在場之人笑聲不斷。
顧九在一旁抿唇輕笑,一麵替莊子期將茶盞斟滿,輕聲道:"師父,喝茶。"
今夜離別愁緒雖在,眾人到了後來卻是興致高漲,待得散席的時候,幾乎都是酩酊大醉。
白無淵倒是十分清醒,他挨個囑咐著將人都送了回去,末了方才乘著馬車回了縣衙。
因著莊子期喝多了。所以白無淵便將人扶到了自己的馬車上,讓顧九獨自坐了一輛。
待得到了縣衙門外,顧九當先下車,走到白無淵馬車外,跟他一起去扶莊子期。
方才上馬車的時候,莊子期瞧著尚可,現下倒是醉意重了幾分。
他先是瞧了顧九一眼,繼而又看向一旁的白無淵,蹙眉道:"你是誰?"
這會兒是真的醉了,都不認人了。
顧九無奈一笑,自己去扶他,放柔了聲音道:"這位是白大人--師父,我扶您進去休息吧?"
莊子期倒是還認得她,聞言點了點頭,複又擺手道:"阿九放心,師父沒喝多,你別告訴林安那臭小子,不然又得念叨我。"
得,這個倒是記得真切。
顧九敷衍著應了,小心翼翼的扶著他進門。
好在莊子期除了喝多之外。倒是沒發酒瘋,由著顧九將自己扶到房中,甚至在她去讓人泡解酒茶的時候,還能同她搭話:"不必去泡,我藥箱裏備著解酒糖呢。你若是醉了,便吃一顆。"
顧九聞言,無奈失笑,知道莊子期尋常時候配的都是好東西,因此便叫住了下人。自己回身進內室去找他的藥箱。
隻是將藥箱打開後,顧九倒是有些無奈了:"師父,您這幾瓶哪個是啊?"
這些藥瓶,長得都是一個樣子,上麵連標識都沒有。也虧得莊子期能認出來……
見顧九一股腦拿來好幾個瓶子,莊子期睨了她一眼,嗤笑道:"笨丫頭,這都認不出來?"
他一麵說著,一麵隨意一伸手,將那幾個藥瓶都給抓了過來,自己看也不看,隨手便捏出一個瓶子,扔給顧九道:"自己聞聞,這個是什麼?"
便是他醉著,可對藥品的把控,依舊精準的可怕。
顧九順著接了過來,聞到那裏麵的成分,瞬間驚訝的瞪大眸子,詫異的問道:"您都沒打開看,怎麼分辨出來的?"
這也太神了吧!
聞言,莊子期嗤了一聲,散漫道:"這每個瓶子裏裝的藥不一樣,重量也不一樣,這不是隨手一抓就能知道的麼?"
再說了,每個藥物的氣味不同,瓶塞口天長日漸也會染上一些氣息,他隻需要低頭一掃,便知道哪個染色是因著什麼藥物了。
莊子期說的簡單,顧九卻是敬佩至極。
這些,若沒個半生鑽研,根本不可能到這個地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