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秦崢雖然猜不到他的想法,可隻他帶著顧九去的這一件事,怕是就足以讓對方跟他清算了。
白無淵雖然喜歡看戲,可他更珍惜生命。
想要活著,就得賣慘。
但秦崢是不吃這一套的。
然而。顧九吃。
所以在聽得白無淵這話之後,顧九頓時便點頭道:"白大人放心,我向來一人做事一人當,今日隻是勞煩您把我帶過去,必然不會連累了你,也不會讓夫君遷怒於你的。"
得了顧九這話,白無淵彎唇答應,低頭的時候。也遮住了那一抹得逞的笑。
顧九自然不知道自己被人給算計了一把,她因著接連沒有睡好,所以吃飽之後,便有些撐不住的靠著車窗睡著了。
見她竟然安心的睡了過去,白無淵一時有些驚詫,繼而又不由得失笑。
這人倒是十足的膽大,竟然敢當著陌生男人的麵兒睡覺?還真把他當成君子了。
隻可惜,他從不是君子。
然而……
這位自詡不是君子的白無淵白大人,在見顧九睡著之後,一麵自曬,一麵悄然的出了馬車,跟車夫一起坐到了外麵。
非禮勿言,非禮勿視。
……
"小嫂子呢?"
鄭懷洛回去之後,便著人去尋顧九,誰知卻撲了個空。
下人們支支吾吾的告訴他,人不見了。
"什麼叫做。不見了?"
鄭懷洛試圖理解他們話裏的意思,卻聽得那人吞吞吐吐道:"您自己去看吧。"
房中留了一封信,坦坦蕩蕩的告訴了鄭懷洛自己的去向,順便還誇了一把白無淵:"有白大人作陪。我必然不會有事。且安心,不日隨夫君一起歸。"
看到這封信,鄭懷洛頓時覺得眼前一黑。
完了。
他這千防萬防的,怎麼到底是沒防住白無淵!
鄭懷洛絞盡腦汁想著自己是哪裏露了破綻。還是一旁的侍衛提醒了他:"大人,您現在還是趕緊給老大去一封信吧。"
否則的話,這驚喜可就變驚嚇了!
這話一出,鄭懷洛頓時回神。咬牙道:"對,你說的沒錯,我這就去給老大送信!"
他得趕緊告訴秦崢,讓對方有個心理準備,小嫂子這突然跑過去,還不知要生出多少事呢!
念及此,他又不由得在心中歎氣,雖說小嫂子跟自家老大夫妻情深,可她這次過去,怕是真的要給老大添亂了。
奈何這是別人家夫妻的事情,且秦崢一向是個護妻狂魔,若他真的敢說顧九的不是,第一個被挨揍的必然是自己。
更何況……
這種感情,他不得不說,自己其實是有些羨慕的。
這廂的鄭懷洛為了顧九出走一事急的抓耳撓腮,而那廂的顧九,卻是十分安然的睡覺。
……
她這一覺睡得極好。
縱然馬車一路顛簸,可架不住她太過困倦,再加上她迷迷糊糊醒來時,發現這車上隻剩下了自己,睡得就越發踏實了。
待得一覺醒來,已然是日光西斜了。
從馬車裏往外看,隻見天邊一抹殘陽如血,連帶著那周遭的景致都被染上了金色餘暉。
顧九靠在車窗上,輕輕地打了個哈欠,一麵撐著有些發軟的身子,方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了一件事情。
這車廂裏隻有自己。
"白大人?"
聽得顧九叫他,白無淵隔著車簾回答:"秦夫人醒了?"
顧九這才知道,自己先前睡夢中看到的不是幻覺,白無淵的確是出去了,留她一個人在馬車裏。
念及此,顧九一時又有些失笑,不得不說,這事兒讓她對白無淵有些改觀。
這人,其實還挺正人君子的。
不過這一路時間漫長,待在馬車外麵也不像話,因此顧九整理了儀容,一麵輕聲道:"白大人進馬車裏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