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輕輕摸了摸裴漠的瘀傷,指尖遊弋到他左胸時,卻是忽的一頓,眼中露出驚訝的神情來。

那裏有塊一寸大小的紅痕,靠近心髒的位置。

李心玉的指尖顫了顫,想起了前世一段糟糕的回憶。頓了頓,她問:“你這塊疤,是從何而來的?”

裴漠垂下眼,順著她的指尖望去,道:“胎記,出生時就有。”

“胎記?可我明明記得……”

她不會記錯,前世僅有的幾次與裴漠同榻而眠,兩人赤誠相待,那時他的胸膛前並無這塊印記。

這塊印記,應該是前世的裴漠搶親圈禁她時,她一怒之下親手刺下的。

那一刀差點要了裴漠的命,也斬斷了兩人之間最後的恩情……

可不管怎麼說,她已回到七年前重活一世,裴漠的胸膛上不該留下前世的印記才對,到底是哪裏出了錯,還是說……還是說裴漠跟她一樣,也是帶著前世的記憶而來?

這個想法隻是冒了個頭,又很快被李心玉壓下。重生以來數月,她處處觀察裴漠的言行舉止,不像是知曉前塵往事的模樣。

心中思慮紛雜,她搭在裴漠胸上的手沒有控製好力道,裴漠吃痛,像是觸電似地一抖,渾身泛起了細密的雞皮疙瘩。

裴漠不自在地咳了聲,迅速將衣領拉攏,低聲道:“是我輕敵了。在奴隸營的這些年,我的武功並無精益,卻不料這四年一過,早已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隻有我還在原地固步自封。”

李心玉驟然回神,收回手,閉眼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再睜眼時,她眸中的緊張早已消失殆盡,又恢複了往日的幹淨明媚,勾起紅唇道:“你也知道自己輕敵?再不認真些,下個被打死的就該是你了。”

她嘴上責備,但心裏卻是明鏡兒似的清楚:白靈打聽過了,那個金陵公子的打奴是鬥獸場內數一數二的高手,未嚐過敗績,唯一一次失敗,就是死在了裴漠的劍下。

以裴漠的年紀做出這番成績,已是十分了得了。

但她斷不會奉承的,裴漠這個人恃才傲物,太需要有人將他的棱角抹平,使其藏匿鋒芒了。想到此,她又哼道,“上過藥了嗎?”

裴漠看了她一眼,說:“公主賞賜的那些藥都是止血生肌的,對內傷並無裨益。”

“……”李心玉有些尷尬。自己就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小公主,向來隻有別人伺候自己的份,好不容易想對裴漠好點,卻又好錯了地方。

裴漠又馬上改口:“興許對內傷也有用。”

有了台階下,李心玉又笑了起來,心道:總算沒白疼你小子。

頓了頓,裴漠又道:“公主方才說,看到我就想起了一個陳年故事,故事中的男主人與我十分相似。”

李心玉漫不經心地‘嗯’了聲,說:“怎麼了?”

“公主能否給我說說那個故事?”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夜訪吸血鬼zyc菇涼和扶笙菇涼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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