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姐,我不是阿曜。妥協讓步,不是我行事的風格,你最好識時務。”
沈星辰咬咬發白的唇,心底,沒有絲毫的底氣。
門口響起了敲門聲,精幹的男人走進來,在容恒曜身側彙報。
“二爺,那人斷了半條腿,昏過去了。”
“弄醒他。”
容恒曜揉揉眉心,側眸看著沈星辰,陰鷙眉眼夾雜戾氣。
“你和阿曜去的那家親子鑒定機構,負責人在報告上做了手腳,想必背後一定有人搗鬼,沈小姐想和我去問個清楚嗎?”
沈星辰捏捏手指,淡然地點了點頭。
“好。”
容恒曜帶她走到偏廳,複古華麗的地毯上,有斑駁血跡,一個男人伏在地上,半跪著姿態,身上帶血。
沈星辰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扯容恒曜西服的衣擺,往他身後瑟縮下身子。
男人垂眸,見她這樣的反應,唇角不自覺勾起。
這女人太弱,瘦瘦小小的嬌滴滴,當他的太太,不合適。
“現在還不打算說嗎?是誰讓你在親子鑒定上動的手腳?”
容恒曜坐在沙發上,姿態慵懶,聲音卻透著冷硬如刀的威嚴。
匍匐在地上的男人抬起頭,全身抖成了篩子。
“是……是夏白露小姐,她讓我將您的頭發和陸瑾澤的樣本做了調換,其實那兩個孩子,都是容先生您的親生孩子。”
“夏白露。”
容恒曜冷哼一聲,對另一個自己頗為不滿。
將主人格壓製了四年,惹了一身的情債,愚昧懦弱至極。
“尹恕,請夏小姐。”
叫尹恕的男人點頭,不發一言聽令辦事。
趴在地上的男人匍匐到容恒曜腳下,不停磕頭。
“容少,容少,求求你饒了我這條狗命吧。”
容恒曜揉揉發脹的太陽穴,冷漠陰鷙麵龐隱在陰影下,不發一言。
男人又爬到沈星辰腳下,扯著她的褲腳。
“沈小姐,沈小姐我錯了,求求你饒過我,你點頭了,容先生才會放過我,不然他會打死我的。”
沈星辰被那人拽得身子搖晃,閉了閉眼,心底湧上悲涼。
直到此刻,看清了這男人冷血殘忍的一麵,她終於說服了自己——
他不是阿曜。
“自作孽,不可活。”她睜開眼,冷冷掃了眼容恒曜:
“容先生,我可以處置他嗎?”
容恒曜眉梢輕佻,眼裏閃過微芒,饒有興致看著她。
“你要如何?”
沈星辰將那男人一腳踹開,眉眼盡是淡漠。
“廢了,丟進監獄,吃一輩子牢飯。”
容恒曜眸光陰沉,覆上一層黑色霧靄,淡淡道:
“好。”
側頭,命令手下:“去做。”
男人被拖走,奢華的偏廳又隻剩兩個人。
麵對這個陌生的容恒曜,沈星辰冷若冰霜,
“這婚,是離定的,隻是孩子,我也要定了。”
男人手撐額角,散漫掀眸盯著她,黑眸冰冷攝人。
“我說過,我從不妥協。回去,再給你幾天時間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