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調奢華的轎車從瀾庭地產緩緩駛出,彙入車水馬龍中。
車內,容恒曜關閉電腦,偏頭看向窗外。
肖南小心翼翼問:“二爺,我們去哪裏?”
男人收回視線:“回容公館。”
肖南瞟了眼鏡子裏難以揣測的男人。
“是。”
容恒曜抬眸,目光不經意間定格在車鏡上掛著的香囊。
“那是什麼?”
“是沈小姐送給容少爺的禮物。”
肖南趁著等紅燈間隙,扯下香囊。
“二爺不喜歡,我就收起來。”
容恒曜危險地眯起眼:“拿過來。”
香囊繡工精細,他長指摩挲絲線,拆開來看,有一張字條。
雋美清麗的字跡映入眼簾,快速掃視一遍,他眸光微沉,將字條揉成一團。
太過感性的辭藻,已經觸及到他的禁區。
他從小就明白一個道理,若想成為世家完美的繼承人,不能有感情,不能有弱點,男女情愛,最易淪陷,讓人失去掌控力。
緊了緊拳頭,掌心裏的紙團在被拋出窗外前,他收回手。
展開皺巴巴的字條,他眸光閃過不易察覺的異色。
不知怎麼,腦海裏浮現出沈星辰清麗精致的小臉,眉眼縈繞似有若無的淡漠情感。
明明看起來柔弱至極,實則隱匿著倔強和堅定。
那是個堪稱毒藥的女人,她對第二人格荼毒太深,以至於他也受到了影響。
將紙條原封不動地裝進去,香囊丟棄在一邊。
和那女人長久廝守一輩子。
不可能。
他的目標明確。
隻要孩子。
揉揉眉心,他淡淡吩咐肖南:“春城花園,看看兩個孩子。”
沈星辰今天很忙,綰綰先接了兩個孩子回家,門鈴響了,她開門看。
“容先生?”
容恒曜目光看向房間裏,綰綰下意識將門關上,堵住他的視線。
“星辰不在家,容先生還是給她打電話吧。”
關於他的雙人格,沈星辰告訴過她。她不敢輕易放人進去,萬一是來搶孩子的怎麼辦?
男人垂眸盯著綰綰,語氣威嚴冰冷:
“出去,找個酒店過一晚。”
綰綰情不自禁感覺脊背發冷。
有一種人,生來便有征服感,隻言片語,便能製造不得不屈服的壓迫感。
綰綰出了門,轉念一想,容恒曜為什麼要把她支走?
那間房子裏,隻有他兩個孩子,會不會出什麼事?
細思極恐,她急忙給沈星辰去了個電話。
沈星辰幾乎生死時速從工作室趕回春城花園。
穿過客廳,站在樓梯下,她聽到二樓傳來孩子興奮的聲音,踩著台階忙走上去。
玩具房的大門虛掩,透過間隙,她看到裏麵的景象。
容恒曜和大寶一人拿著一個手柄,一大一小的兩個人,一模一樣的姿勢坐在絨毛地毯上,沉浸在遊戲裏。
小寶穿著在遠洋買的那件亮晶晶公主裙,被堆得小山一樣的玩具包圍了。
有一瞬間,她以為阿曜回來了。
推開門,走了進去。
大寶和小寶看到她回來,站起身跑向她,一邊一個站在她身側。
小寶像隻小雲雀一樣,興奮地嘰嘰喳喳不停,大寶沉穩少言,但澄澈黑眸裏,寫滿了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