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姐,沈小姐嘞,你去哪裏了啊?”
赫管家站在花園裏,絕望地大喊,他這一把骨頭了,可受不起二爺的嚴刑酷打。
“赫管家,我在這呢。”
清脆的聲音響起,赫管家擦了擦老淚縱橫的眼睛,循著聲源望過去。
隻見湖心的假山洞裏伸出一截纖細玉白小臂,沈星辰探出腦袋,朝他燦然一笑。
赫管家又哭又笑,急著跳腳。
“沈小姐,我的小祖宗,你怎麼去那裏了呢?哎,我一把年紀了,和你玩不起捉迷藏,快點出來吧。”
假山在湖中央,到岸上還有一段距離,老管家都想不到,她是怎麼過去的。
“不用管我。”
沈星辰重新鑽回假山裏。
她看到傭人偶爾會劃船來假山打掃,便趁人不注意解開了船繩,自己劃了過來。
在這裏畫畫,很容易讓她想起小時候的事情。
那時母親不允許她畫畫,關了幾次小黑屋後便學聰明了,藏了畫筆偷偷拿到公園。
一開始總是提心吊膽的,害怕母親突然出現在身後,於是鑽進不易被發現的假山裏,就可以毫無畏懼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這是她年少時為數不多值得開心的回憶了。
沈星辰埋頭,邊畫邊想,一道慍怒的聲音從外麵鑽進來。
“沈星辰,出來!”
她身子僵住了,挪挪屁股往外偷偷瞄了一眼。
站在船上的男人神色陰沉,一雙黑眸幽深,夾雜怒火。
好樣的,二十歲的人了,還像個孩子一樣爬假山鑽狗洞,真是欠收拾了。
“我不在家,你是不是還想把容公館的天掀了?”
沈星辰揉揉鼻子,低低回答:“不敢。”
男人一腳踩在假山邊緣,上了假山,下頜微揚,看著離假山地麵三米高的洞口。
“過來。”
“哦。”
沈星辰收好畫,先將腿伸出洞口,屁股對著外麵,踩著凸起的石頭龜速往下爬。
沒爬幾步,男人結實有力的兩隻手掌緊箍住她的腰,將人一把抱了下來。
沈星辰穩穩地落了地,像做了惡作劇的小孩,低著頭不敢看人。
容恒曜垂眸凝著她,看她小臉沾了灰,捧起她的臉,指腹擦去灰塵。
“這麼危險的地方,上去做什麼?”
“畫畫,給你畫的。”
沈星辰將手上的畫塞給他,躲開他,輕盈地上了船,急忙吩咐傭人,“快劃船。”
連容恒曜都不等,小船晃晃悠悠往岸邊劃去了。
容恒曜眯眼,看著和倉皇而逃的女人,低頭掃了眼畫,俊臉生出幾條黑線來。
這畫的什麼?豬頭臉大齙牙,他有這麼醜嗎?
赫管家看隻回來了一個,扶著沈星辰上岸。
“沈小姐,你怎麼撇下二爺一個人過來了。”
沈星辰臉都漲紅了,什麼也不說,往容公館裏跑。
赫管家看看她,又看看船上的容恒曜,非但沒有發怒,硬朗冷峻的臉上竟然掛著若有似無的笑容。
嗐,這兩個小年輕!
*
一直到下午,沈星辰睡了午覺才從房間出來,看看時間,該接孩子了。
又被管家攔住了。
“二爺去接孩子了,說要帶孩子玩,讓沈小姐先吃晚飯。”
沈星辰擰眉,實在捉摸不透那男人要做什麼。
晚上,容恒曜帶著兩個小乖寶回來。
男人穿著寬鬆的休閑衣,坐在客廳地地毯上看電視,逆天的長腿盤起,閑適慵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