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辰愣了愣,把孩子給容恒曜,這種想法她從未想過。
她如今和父母斷絕了關係,兩個孩子是支撐她的唯一動力,如果沒有孩子,她在這世上就沒有親人了,她做不到。
“清顏,我離不開孩子。”
顧清顏重重歎了口氣:“果真沒錯,女人有了孩子,是可以犧牲很多東西的,星辰,你在這裏生活,沒有想過離開嗎?”
沈星辰看了眼恢弘氣派的容公館,想起夏白露,想起韓淑媚,想起容恒曜的親生母親,覺得這處象征著至高權勢和財富的房子,有一種悲涼蒼白的宿命感。
“想過,一直都在想。”
沈星辰笑了笑,月光下的麵容美到讓人心悸。
“再給我些日子,等他膩了,等我全身而退,那個時候,我們帶著孩子,去歐洲,去法國,找處靠海的地方,好不好?”
顧清顏同樣憧憬、期待,希望那一天可以早點到來。
不知不覺走出了容公館,站在門口,沈星辰將針織外套脫下來,披在顧清顏身上。
“你真的從遠洋帶了那麼多菊花過來嗎?”
“我騙人的。”顧清顏揉揉挺翹鼻子,眉眼俏皮揚起,“我隨便買了束菊花帶過來的。”
沈星辰大驚,笑著用手指戳戳清顏的額頭:
“你膽子太大了,要是景園的那些人知道了,你就完了。”
“怕什麼,別看我在景園沒地位,出了景園,我就是景家小小姐,有的是底氣!”
沈星辰眼底漸漸濕潤,抱住清顏,難過得說不出一句話來。
她和清顏,都是寄人籬下,看人眼色提心吊膽過日子的人。
清顏哪裏有底氣,不過是強撐著為自己出頭。
今天這一幕很戲劇,不就是將她到景園那天,擋在清顏麵前,和那些傲慢的太太小姐們據理力爭的場景掉了個個兒?
顧清顏鼻子也有點酸,聲音哽咽著拍拍星辰的後背:
“我這次就定居海城了,誰欺負你我就給你出頭,等你把這邊的事情解決了,一起浪跡天涯,我們年輕又漂亮,才不稀罕那些又臭又難啃的老男人!”
沈星辰順嘴接了一句:
“嗯,再去找幾個小鮮肉玩玩,現在有顏有身材的小奶狗多著呢。”
兩個女人笑起來,悅耳動聽,互相畫大餅的精神療法,再美好不過了。
“顧清顏,我看是景慕年把你慣得無法無天了,我現在就給他打電話把你捉回去。”
清冷的聲音響起,兩個人身子都僵住了。
一臉陰沉的男人走過來,月色下帶著陰森森殺氣,能把人吃了。
容恒曜一把拉住沈星辰,往自己懷裏扯,冷冷看著顧清顏。
“我現在就叫景慕年的人送你回去。”
“我不回遠洋,景慕年要結婚了,我才不要回去!”
顧清顏情緒有些激動,掙脫開容恒曜,突然跑到一邊,扶著古樹彎下腰,幹嘔起來。
沈星辰神色微變,緊張地跟過去。
“清顏,你怎麼了?”
顧清顏嘔得心肝肺要出來,沈星辰定定地看著她:
“清顏,你會不會是……”
顧清顏朝沈星辰擺擺手,示意她別說了,往停在一邊的悍馬車走過去。
“顧霆均的司機來接我了,我住在他的莊園裏,星辰,你得空了去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