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開進容公館,天微微放亮,已經是早上五六點。
容恒曜看著一路上不發一言的女人,不哭不鬧,一臉平靜,冷漠中帶著頹廢的厭世。
他心裏翻滾著憤怒,想殺了馮雅琴都有了。
沈星辰心裏憂著孩子,打開車門,腳步虛浮地進了容公館,徑直上了二樓兒童房。
孩子們對外界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在香甜睡夢裏熟睡。
沈星辰繼續讓他們睡,輕聲走出房間上樓洗澡。
走到樓梯口,容媛從一樓上來,邊走邊刺耳大叫:
“沈星辰,你怎麼不死在外麵!”
沈星辰眉尖蹙起,居高臨下麵對容媛,抬手,朝著她臉上扇了一巴掌。
經曆了一場劫難,壓抑的負麵能量無處發泄,正好來了個出氣筒,不用白不用。
容媛的腦袋都被打偏了,半張臉現出五個手指印:
“你竟然打我!你搶我男人,還敢打我。”
顧霆均得知沈星辰失蹤的消息,也在到處找人,電話打到容媛那裏。
容媛空歡喜一場,聽著自己追了大半個月的男人,張口閉口關心的是自己最厭惡的女人,氣得睡不著,一早就殺到容公館來。
沈星辰冷冷睨著容媛,眉眼隱著殺氣,一字一頓:
“容媛你聽著,今後你再敢對我們母子這樣囂張,我會要你死得很難看!”
容媛怔了怔,不可思議地看著她,被她眉眼裏冷如寒冰的目光嚇了一跳。
“你要我死我就死,也不看看你算哪根蔥!一天隻會勾人的狐狸……啊!”
容媛話沒有說完,就被一股突如其來的力推了下,身子直直地往樓梯下滾。
索性她站得不高,隻滾了五六個台階,摔了個倒栽蔥。
沈星辰站在高處,淡淡地看著這一切,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已經找到了離開的出路,再也不用忍氣吞聲,看人臉色行事了。
容媛哇地一聲大哭出聲:“痛死了,快來人啊……”
沈星辰瞪大眼睛,警告她:
“吵醒我的孩子,你隻會更慘!”
傭人聽到樓梯上的動靜,和容恒曜一起走過來。
容媛被傭人扶起來,哭聲漸漸變小,一臉驚懼地扯住容恒曜的袖子:
“二哥,這個女人,她打我,還把我從樓梯上推下來,她一點也不軟弱,都是裝給你看的。”
容恒曜神色冷峻,滿眼的戾氣和淡漠讓容媛透心涼。
“赫管家,今日起,容媛不準踏進容公館半步,送客。”
容媛臉色煞白,她天不怕地不怕,唯獨怕自己的二哥,他有多毒,她從小就知道的。
“二哥,我手上還拿著容家的股份,你不能趕我走。”
“容媛,我指給你一條明路。”容恒曜眉眼陰鷙,眼珠漆黑如夜:
“你嫁給顧霆均,聯結厲家的勢力,攢夠了實力再來和我叫板。”
容媛兜頭被潑了一桶冰水,渾身冷得發顫。
是她低估了二哥的實力,以為拿著股份和婚約就可以壓製住二哥。
容恒曜頭也不回地往樓上走。
這幾天,得了股份的容媛,像一個跳梁小醜,趁著他不在海城,挑釁到容公館,等手頭上的事情結了,再好好教訓她。
進了房間,沈星辰正在換衣服,準備去浴室清洗。
男人抓住她手腕,看著嫩白手臂上一道結了血痂的痕跡,眉尖蹙起:
“有傷口,暫時別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