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辰莞爾一笑。
如果想要結束這段關係,厲娜是個關鍵人物,明年開了春,就是兩大世家踐行婚約之期。
而她現在要做的,是為離開積攢足夠的資本。
“你還笑。”顧清顏蔥白長指戳她腦門,
“那男人對你真的差極了,睡了小姑娘,孩子都兩個了,還不想負責,現在連一個名分都不給,你好歹和他結了婚啊。”
沈星辰見清顏氣得吭哧,笑意更深:“他是神經病,你和神經病計較什麼。”
從阿曜離開後,婚姻關係就不存在了,她反而希望,容恒曜可以對她再糟糕些,冷著她,厭棄她,當做陌生人相處,這樣才不會牽扯到最麻煩的感情。
可是最近,那男人一反常態,這反而讓她感到不安……
說話間,畫室外停了一輛貨車,蘇修開著轎車跟在後麵。
沈星辰和顧清顏放下咖啡,一起走出去。
“沈小姐,顧小姐,這是二爺讓我送過來的。”蘇修指了指大車上的十幾副畫作,“當做畫室開張的賀禮。”
顧清顏聽完,饒有興致:
“把畫拿下來,拆開驗一驗。”
蘇修有訕笑一聲:
“顧小姐隨便驗,二爺送的自然不差,這些畫出自世界各地的名家之手,空運過來,一副價值上千萬。”
顧清顏拆開一副看,微微愣住了,景園的珍品不少,收藏室專門擺放名畫,耳濡目染學會了賞析。
她眼前這一副,出自畫界之神陌以深之手,這位大師隨便一副草圖曾經拍出了天價,隻是三年前就已經封筆了。
據說是因為被曝出私生活混亂玩弄女人,後來媒體反轉說是中了仙人跳的局,有人故意在背後搗鬼。
這個爭議性的人物退出藝術界後,僅存的幾幅畫都是有價無市的珍品。
顧清顏還是不太相信:“陌以深不是封筆了?這幅畫是怎麼回事?”
“二爺曾經幫助過陌先生,有救命之恩,二爺發話,陌先生肯定不會拒絕,這算是報恩之作。”
沈星辰垂眸,看著這副色彩飽滿極具視覺衝擊力的油畫,是陌以深的奔放畫風。
“收下了,蘇先生,替我謝謝他。”
沈星辰垂眸,眼底斂去淡薄涼色,看不出什麼情緒來。
既然是送來的賀禮,沒道理拒絕,她不願意受他的控製,並不代表不可以利用他的勢力為自己鋪路。
蘇修送完畫,才回瀾庭彙報情況。
容恒曜聽完,合住電腦,踱步走向落地窗邊,身影峻拔偉岸。
“她收了畫,是什麼反應?”
“沈小姐沒什麼太大的反應,讓我代說一聲謝謝。”
容恒曜麵色沉冷,價值連城的畫都送過去了,那女人竟然沒有絲毫波瀾,要是換成別人,一定會樂瘋的。
繼續追問:“她以前也是這樣嗎?和阿曜在一起的時候。”
蘇修有些犯難,支支吾吾:“也不全是,那時,笑得更多些。”
容恒曜目光深邃,視線轉向窗外。
自從容曉芝生日宴之後,那女人就有了轉變,那些瘋狂夜晚裏,她不僅掌控了他的心神,還學會了隱藏情緒。
男人眯眼,嗓音低沉悅耳:“你覺得,她開畫室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