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顧燁氣急:“我看你是昏了頭了,如果她真的要對你端王叔不利,就算你對她用情至深,你也保不住她!”
“孩兒從未忘記要保護顧家滿門的責任,所以一定會阻止然兒做出傷害端王叔的事。如果……當真無可挽回,一切罪責辰逸自行承擔!”辰逸抬眸直視著父親眼中的熊熊怒火:“父親,如果處在我和然兒位置上的人是您和母親,您會怎麼做呢?”
“好,記住你過的每一句話!”顧燁望著這個和他性情越來越相像的兒子,憤怒之餘又多了些無力感,但又有一種欣慰——
一個成年男人,如果不能擔起自己的責任和感情,為自己的諾言負責,還要毫無主見地隨波逐流任人擺布的話,那也就太失敗了。
顧燁並不是一個會對自己的兒子棒打鴛鴦的人,但他必須讓顧辰逸清楚自己所要承擔的一牽對於顧辰逸是否能夠找到兩全其美的解決方式,顧燁一直是有自信和期待的。
之前來去匆忙,還未好好逛過飛霞關,顧家軍如今駐紮的城池名字很文藝,叫流雲城,飛霞流雲,倒也雅致。
尋了個有軍屬前來探親的當口,我便走了出去,在城中隨意逛著。
師父給的銀子總算派上了用場,我本想著要瞧瞧流雲城的首飾鋪和成衣店,添置一些女子的裝飾。然而我這個人逛街隻有三個喜好:吃食、藥材和話本子,恰好流雲城中正有藥材攤,我見了自然是走不動道,挑挑揀揀地就用掉了大半時間。
等站起身來,我才有了種前胸貼後背的餓感,然而自己居然這麼久隻逛了個藥攤,連去哪裏找吃的都不知道。正愣在原地出神,藥攤老板是個精明人,一眼看破道:“姑娘,我們這東市都是藥材、字畫、古玩、書籍之類的雅物,要找好吃的好玩的可得往西去。”
我謝了老板朝西市走去,北方城市奶製品多,一路上酸奶、奶酪之物隨處可見。我買了杯撒了果幹的酸奶,酸奶濃稠,果幹香甜,含在嘴中清爽不膩。我心下喜歡,便多買了一杯打算給辰逸,又想到色畢竟已經不早,便端著兩個杯子預備回軍營去。
西市裏攤多人雜,路也四通八達,我生怕迷路,隻能邊走邊細細辨別方向和路線。正在探頭探腦,人群中卻見到了一個熟麵孔。
是怡親王的手下之一——而且是在牢內被阿楚偷襲的那個。
早些顧家軍與北戎決戰之前,怡親王以為免戰火傷及皇室中人,引得人心惶惶的理由離開了定雁城,監軍王禧亦跟其逃離。其時顧家軍忙於作戰,無暇顧及;加上怡親王此行本就是為了博個憂心國事,關心邊境軍民的名頭給皇上交差,更是指不上他領兵上戰場,此事便不了了之。
從怡親王上路之日開始,算時間這時候也該到了京城了,而他的部下卻出現在飛霞關,實在可疑,幸喜我這記憶力倒還不錯。
當日我戴著麵紗,他應該沒有看清我的臉,而集市上人多,以隨意閑逛之名跟著他,即使被發現也有找借口的空間。
跟著他左拐右拐,到了一家酒館門口,此時尚未入夜,是酒館生意正好之時,店內座無虛席,勸酒讓酒、劃拳喝彩之聲不絕於耳,我不動聲色的到櫃台前排隊等候,借機站到了那個人身後不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