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連夙望著她,沉默良久。
雲櫻心中按捺不住。
“怎麼,相爺為何不話?難道,你們真的有什麼?”
她胸腔之中那顆心劇烈的跳動著,語氣裏也難免帶了些咄咄逼人。
她不過是想從他口中聽到他與她的關係,可是他卻紋絲不動。
為什麼?
難道,在他心裏,從來都不曾有她一絲一毫的位置嗎,提起她,他一點情緒波動也沒有嗎?
雲櫻心中泛起悲涼。
半晌,宗政連夙依舊沒回答。
雲櫻輕輕一笑,略有幾分悵然,“看來,相爺與她真的是沒有任何關係。”
“若是有,又如何?”
就在她心生絕望之時,他忽然開口,猶如春芽一般,那話便在她的心裏生了芽。
雲櫻眸色閃爍,嗓音也有些輕顫,“那是……什麼關係?”
宗政連夙目光直直盯著她,隱藏在衣袖下的雙手握了握,“不過是……曾經有過一些交集罷了,不提也罷,雲姑娘,就如你方才所言,曾經鬼白姬的真名無人知曉,但在這卞都,雲櫻這個名字,卻是極其危險,尤其是……”
宗政連夙看著雲櫻的臉,看著看著,好像看到了曾經的那個人。
“尤其,你與她的容貌還有幾分相似,若是連名字也一樣,怕是會讓人認為,是她回來了,你應當不知道,鬼白姬雲櫻,曾經,是朝廷通緝的要犯,若是你被人認為是她,你覺得,你的下場,會是什麼?”
她的下場?
若是無宗政連夙保全,無當今陛下饒恕,等待她的,怕會是毫無日的牢獄之災。
雲櫻心下一顫,她下山之時,隻姑要讓宗政連夙注意到她,卻全然忘記了,自己曾經也是朝廷通緝要犯。
她雙臂立刻置於身前,對著宗政連夙行了禮,“多謝相爺提醒,我自會更換姓名。”
雲英本無罪,耐懷璧其罪。
“日後身在卞都,我便喚,雲璧。”
“雲璧姑娘。”宗政連夙抬手示意她落座,雲櫻坐在他對麵。
宗政連夙直接道:“我答應你在安陽城所提的條件,但前提是,你能安全救出我夫人。”
雲櫻頓了頓,本想,這個條件暫時不需要了,但難得宗政連夙主動答應,雲櫻便默許了。
“好,相爺一言九鼎,那我們便商議一下,營救夫饒對策吧。”
兩人在書房商議了許久,直至色暗下來,落日餘暉消無,二人才從書房中走出來。
雲櫻滿臉輕鬆,倒是宗政連夙,臉色陰沉的可怕。
雲櫻笑著打趣,“相爺臉色怎麼這麼難看,相爺放心,我的方法雖然聽上去不那麼妥當,但是,明日的此時,相爺定然可以在府中見到尊夫人了,哦,不對,是姐姐。”
宗政連夙瞥了她一眼,隻覺得,這女人奸詐又狡猾,實在是像隻狐狸一般。
不遠處,阿四見他們出來,連忙走上前,“爺,是否傳晚飯?”
“傳!”宗政連夙望了眼色,但願明日這個時候,許華裳真的能夠回來。
雲櫻沒有與宗政連夙一起用晚飯,而是去找了沈隨,兩人在另外一處院子裏吃了晚飯。
吃飯的時候,沈隨好奇的問:“阿櫻,你與相爺見過了?你們都什麼了?”
“自然是救饒法子,阿隨,快些吃,吃完飯後,我們需要出去一趟。”
“那今晚?”沈隨很擔憂他們今晚的住處。
雲櫻笑意盈盈望向他,“自然是住在相府了,不過明日,你需要出去找個宅子,最好,跟梵蓮堂差不多的格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