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我走走吧。”嶽小嬋此刻已經完全冷靜,牽著薛牧的手慢慢往鵝卵石路上走去。
在大部隊撤回山門之後,寬鬆的胭脂坊內有了更大空間,原有的花園被擴大,部分房屋拆除,道路拓寬,兩旁都種下了小樹。
甚至隔一段地方還有鐵皮桶擺著……
沿途垃圾桶?這麼超前?
薛牧來時注意到了區塊劃分和人文裝飾,這回也是剛剛把心思投入到風景變化上,看著暗暗稱奇。
可以理解妹子們對於工作生活環境的天然追求,但在這雜役弟子隨處可用的情況下還真沒人去做這種便利的預置措施與文明氣息。是嶽小嬋靈光乍現呢還是啥時候穿過一次?
嶽小嬋一邊牽著她慢慢走著,似乎整理了一下語言,才開口道:“你想事情很全麵,方方麵麵考慮太多。你不提和師父的婚事可能有很多原因綜合,可我知道對於師父而言,她多半還真是隻為了等我。”
薛牧看著四周細節變化,隨口回答:“我最大的因素當然也是你……不過也確實考慮得比較雜,比如當時清秋宣稱我是她弟弟,這才過去一年半呢。雖然多數人沒當真,但這麼快自己改口打臉也不好看,總得等冷卻一些。”
“這你就錯啦。”嶽小嬋撇嘴道:“何必改口,就娶了姐姐又如何?又不是親的。真計較這個,你現在娶侄女,又能好到哪去……”
“……”薛牧無言以對,一時忘了這茬,雖然是師侄女,也是侄女啊。
“我魔門中人,思維與世人相異。如滅情道與合歡宗,連個師徒長幼之序都不講,而以強弱論序,今日你是師叔,明日我修行反超,反倒是你要喊我做師叔。故倫常紊亂,無所顧忌。”嶽小嬋道:“我星月宗雖然也看不慣他們的德性,但怎麼說也屬魔門,即使現在名聲有變,世人倒也不會拿名門正派的標準來要求。”
薛牧忍不住道:“還真有按修行論輩的?”
“當然,魔門隻講強弱,正道才在乎輩分倫常。我們星月一直介於二者之間,偏魔。”
薛牧嘀咕:“原來那麼多修仙的都在修魔。”
嶽小嬋沒聽清,自顧續道:“所以姐弟叔侄,都不是太要緊了,隻要過得了自己心裏一關就行。我們自然知道,你是天上掉下來的,弟弟叔叔都是瞎喊的,哪有什麼心裏的關……真正心裏的關,還不是你那雙收的臭念頭,這方麵你比什麼魔門都像魔!”
薛牧尷尬地咳了兩聲。
嶽小嬋轉頭看了看他,忽然道:“薛牧……我做你妻子,有很多人不服氣對嗎?有可能影響到勢力關聯嗎?”
薛牧搖頭道:“別想那麼多。”
嶽小嬋笑笑:“讓我別想那麼多,可你又分明在想。你還真想把所有費心的事情一人承擔?”
她頓了頓,迎著已經上了中天的太陽,一字字道:“我會向她們證明,我才是你最完美的妻子,沒有人比我更懂你那些仿佛來自另一個世界的古怪念頭。也許她們看似很懂你?可其實她們隻會以固有的概念去詮釋你的想法,而不是用你的方式去考慮事情。師父不行,夢嵐也不行,慕劍璃夏侯荻秦無夜,通通都不行!”
“陪我走走吧。”嶽小嬋此刻已經完全冷靜,牽著薛牧的手慢慢往鵝卵石路上走去。
在大部隊撤回山門之後,寬鬆的胭脂坊內有了更大空間,原有的花園被擴大,部分房屋拆除,道路拓寬,兩旁都種下了小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