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堯睜開眼,腦子還有些昏沉,黝黑的鳳眸迷離詭異,神態慵懶迷蒙。
“公主,請原諒我的冒犯,你的東西,必須要你親自來取得。”
容墨躬身,垂眸恭敬而疏離的低聲說道。
“親自來取得?所以說,這個是對於我的考驗?而且在這之後還有考驗?”
水堯揉了揉臉,覺得自己好像漏掉了什麼十分重要的事情,她記得自己是真的在迷陣中合上了眼睛,那樣應該算是陷入迷陣無法自拔了吧,到最後究竟是怎麼破掉迷陣的呢?記憶似乎到此有了一段很長的節點。
“是的,請公主好好準備一下。”
容墨拍了拍手,身後便走出幾個侍女扶住了水堯,他則轉身離去。
洗洗涮涮之後,水堯在容家客房睡了一覺,當月上梢頭,她被叫醒來到容家大堂。
燈光昏暗的古宅,水堯一腳踏入,便從後背升起一種涼意。抬眼望去,一盞燈下,坐著一個熟人,容水。
一襲錦袍貴氣逼人,少年的五官本就精致秀氣,燈光之下,卻多了一分陰森。
“容水?”
水堯微皺眉頭,不應該是容墨出現麼?
“容水少年成名,極善棋藝,今天可能是試探公主的棋藝。”
身後的瀾丙低聲告訴水堯,在水堯入住容家客房不久,她身邊的兩個侍女就被送回了她的身邊。
“棋藝,真是有趣。所謂的謀略之術麼?”
水堯垂眸,唇畔浮起一抹淺笑,自古棋藝博弈便和智謀掛上了勾,考棋藝,這也算是落了俗套。容家的考驗也不過如此,水堯心底徒然生出一種不知道是錯愕還是失望的感歎來。
“公主,休息了一下午,也該有了點精神吧。不要太擔心,反正你一定會輸,不過是早晚的區別而已。”
容水一隻手撐著頭,一隻手把玩著兩枚墨色玉子,神態輕鬆又驕傲。
“哦?公子就這般有信心?讓本宮來領略領略容家二公子的棋術好了。”
水堯眼底泛起點笑意,這少年還真是跟初見時一般……驕傲肆意的跟個孔雀一樣,隻是氣勢上卻不能弱了半分。
“多說無益。我就不浪費口舌了。”
水堯在棋盤之下,不算是個成功的領導者,甚至不能算個合格的上位者,但是在棋盤上卻是,細致縝密,極其擅長把敵人一點點的絞殺,不失為一個難纏又可怕的對手。
容水卻也沒有辜負他的年少成名,兩人相持不下。
下了一夜,難分勝負。
容水的驕傲和輕視也變成了如臨大敵的沉穩,水堯的理智還能支持下去,身體卻是根本無法支持下去了。
困意讓她神色變得疲倦起來,天明之時也隻是苦苦支撐罷了。
“容某甘願服輸。”
容水唇畔浮出一抹淺笑,卻讓水堯有些怔愣,此時她根本沒有把握取勝,容水的認輸也太容易了些。她沒有鬆了一口氣的輕鬆之感,心底生出不太妙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