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玉兒的心裏非常矛盾,不是已經下定決心不去想這些事情了麼?一個人清清淨淨的多好,這一年下來不是也過的挺好的嗎?
為什麼就被擾的心神不寧了?為什麼這麼不爭氣?到底在想什麼呢?他的道歉還能相信嗎?
腦子裏被炮彈轟得亂七八糟,好幾個聲音在齊聲高呼——我受贍心真的好亂!要怎麼麵對和抉擇啊!啊啊啊總特麼在我安靜的時候來搗亂!
哎……這個人真的好煩!
另一個聲音在對她:謝謝地,他終於道歉了,他一定是後悔了,不要錯過機會,快去找他。
……
她沒有辦法安靜下來了,拿著水晶燈看的魂不附體。
他一定是來過的,爺爺肯定知道什麼。
經過一番細細打聽,從爺爺嘴裏她才明白了鄭海的苦衷,許多令她想不通的事情似乎也找到了合理的解釋。
自己經曆的那點苦跟他比起來真的不值一提了,困難麵前,他居然把她甩下一個人去麵對,肖玉兒的心裏又是心痛又是怨恨,不出的滋味。
院子外麵的空不時炸開幾朵絢麗的煙花,多麼熟悉的畫麵,那一年的此時此刻是鄭海陪著她一起度過,她記憶猶新。
她不禁有些觸景生情,摸出手機,點開鄭海的微信,鼓起勇氣給他發了幾個字,“新年快樂,”
很快她收到了鄭海的回複,“新年快樂,”
肖玉兒臉上露出一點微笑,心裏的感覺有些複雜,她和他畢竟已經分手了,他雖然道歉了,可是他現在是個什麼情況?和肖婉婷還在一起嗎?
已經有一年多沒聊過了,肖玉兒一時找不到什麼話題,有一種很想些什麼,卻又不知道些什麼的感覺。
肖玉兒正在琢磨著該如何開口,鄭海卻已經給她發了個笑臉,這種淡淡的溫馨讓肖玉兒心裏一暖,隨即也給他回複了一個笑臉。
兩個人就像剛剛認識一樣,心翼翼的試探,
“吃過飯了嗎?”
“吃過了,你呢?”
“和你一樣,”
“謝謝你的水晶燈,”
“不客氣,”
“在做什麼呢?”
“看煙花,”
“在哪看呢?”
“廣場,”
“我也想看,”
肖玉兒甚至都沒來的急回屋穿上外套直接就衝出了院門。
“魚兒,外頭冷,多加件衣服!”爺爺在屋裏叫了一聲。
“我不冷”肖玉兒都顧不上把水晶燈放回去,就這麼拎著吧,她加快腳步,疾步如飛的往廣場奔去。
鄭海就在廣場,
差點以為再也找不到他了,
他現在就在不遠處,
他是一個人嗎?
他不會離開了吧?
他會等我過去嗎?
該死,怎麼還沒有到。
從來沒覺得平常隻需短短幾分鍾就能走完的巷竟然這麼漫長。
她拎著水晶燈一路狂奔,耳邊全是呼呼的北風,以及自己因激動的心情和激烈的運動變得急促的呼吸聲。
快到巷子口了,出了巷口就是廣場,前幾還滿滿當當、熱鬧非凡的廣場,今已經變得冷冷清清、空曠寂寥,好像是專門為了他倆的會麵而清了場。
遠遠的就看見鄭海站在廣場中心,就在噴泉池的邊上,還是那個位置,那一年他倆一起坐在那裏欣賞煙花。
鄭海已經看見肖玉兒,朝她慢慢走了過來。
肖玉兒停下了腳步,按了按被風吹的有些酸澀的眼睛,嗓子眼兒又幹又澀。
“大海,”她輕輕的叫了一聲,感覺這一聲已經耗光了她所有的力氣,雙腿都跟著微微抖動起來。
夜光下,鄭海戴著肖玉兒送給他的圍巾朝她走了過來,越走越近,他的臉上漫著溫潤的笑意,眼睛裏閃著激動的光芒。
到跟前了,他停下了腳步輕輕喚了一聲,“玉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