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寶兒的傷還沒好,這些人就強迫她出院。

“不要碰我,我自己會換衣服。”

她心情超級惱火,甩了一下身邊兩位照顧她換衣服的護士,這家醫院的醫護簡直當她是瘟神,催促她趕緊換病服離開。

“護士,謝謝了,我幫她換衣服就行了。”

一旁的顧如煙見喬寶兒那麼暴躁,生怕她亂動會扯到胸口那道縫線的傷口,趕緊上前溫聲跟護士道。

兩位護士長也是頂著很大的壓力過來的,院長親自開口讓她們好好照顧這位女病人。

“那阿姨,你心點,別扯到病人身上的傷。”其實她們更加專業,隻是這個病人不肯配合。

顧如煙連忙點頭,偷偷地擺手讓護士後退,然後好聲好氣地勸,“寶兒,我幫你換一下衣服。”

喬寶兒老實配合顧如煙幫她脫病服,但她全程黑著臉。

“……我不想去。”

喬寶兒換了一套白色純棉印花的休閑款套裝,是某個少有的國際大品牌服裝,她知道單是這套衣服就夠她交一年的學費。

這衣服碼數大正好,胸線和腰位都非常貼身,像為她定製一樣,穿著看起來特別有精神,但喬寶兒感覺很不自在。

把這麼貴的衣服穿在身上,又不是她的錢買的。

她對那君之牧全家都沒印象,用別人的東西,心裏不舒坦。

“我不想跟他們回去。”

她緊繃著臉色,像是堵氣一樣,就是不肯走。

那位個護士長偷聽到她‘不想回去’,連忙聲勸一句,“喬姐,你現在出院,我們醫院有派醫生護士跟過去,你不用擔心,我們會定時給你換藥洗傷口,聽你們家也有醫生……”

院長吩咐,務必要將這位喬姐盡快送走!

雖然胸口那道傷很深,現在也隱隱作痛,但喬寶兒並不是最在意自己的傷。

“姨,我們回自己家。”

喬寶兒是很凶,但仔細聽聽,她的聲音有些委屈。

就像一個人一覺醒來,忽然連家都沒了,她現在家在哪裏都不知道。

想起了從前,顧如煙帶著她離開喬家,在外麵租房子節儉的那段日子,因私心憎恨喬文宇,連她侄女也對喬家充滿怨恨,她倔強又逞強。

每每想想當初,顧如煙都很慚愧自責。

她是有考慮過,暫時跟她侄女在外邊租個舒適的房子住著,慢慢讓她適應了,或者她記憶恢複了些,再回去君家或者喬家,這樣會比較好。

可是,君之牧不同意。

必須帶她回君家。

顧如煙想起了,君之牧那強硬的態度,立即感覺很沒辦法,輕聲勸一句,“我和你爸陪你一塊過去君家住,你可能會慢慢記起一些事,等你恢複記憶之前,我都跟你住一塊。”

喬寶兒聽到這些,心裏稍微安心一點。

對她來,忽然去一個陌生的環境很抗拒,起碼她姨陪著她。

方大媽過來接她出院,“少夫人,你還有沒有哪不舒服?”

喬寶兒還是不習慣聽到別人這麼稱呼自己,不過這個方大媽看起來很和善,她倒沒那麼排斥,搖了一下頭。

方大媽見她理會自己,欣慰地笑了。

“那我們現在就回家,老爺子在等你。”幾人一起下電梯,君家派司機過來接送。

喬寶兒因為胸口有傷還沒拆線,她走得慢,她有足夠的時間慢慢地觀察身邊這些‘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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