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涼來人領頭的,是個身披紅色鬥篷,一身金鱗鎧甲的上將軍。
他身後,人數過百,是兩隊身騎黑色戰馬的玄衣鐵甲騎士,各個手握長槍,麵具遮麵,不露真容。
那,這些人一出現在侯府門口。整個東海侯侯府,瞬間被看熱鬧的百姓圍了個水泄不通。
而等候已久的別府提親者,甚是不滿,卻又不敢發作。最後,聽涼地的人,把其他提親者嚇得落荒而逃。
在那之後,真就沒人再到花家提親了。
其實綠竹到現在都沒想明白:
涼王位高權重。按道理,這是門頂好的姻緣,日後對於東海侯府很有助益。
可不知道為什麼,侯爺就是不敢應常
聽最後侯爺稱病三日不出,硬是沒敢見涼地的人。
自那日以後,繼夫人請的道士就入了府。
沒幾,她家姐花婠就被那個臭道士扣上了克夫克家的煞命數,被送到了這滿山是狼的滄浪山修行祈福。
“姐,奴婢聽那位涼王可是極致清冷之人。”綠竹很擔心花婠三番兩次的提起涼地,是對涼王有什麼不該有的想法。此時,抿著唇瓣,打算再勸:“關於這位涼王,奴婢可是聽:整個大周,竟沒人見他笑過……”
“這個……”花婠支起下巴,點了下綠竹蹙成一團的眉頭:“我倒是見過!”
“……您見過?”綠竹驚訝非常,她家姐見過涼王笑?
她家姐什麼時候,見過涼王?
她自陪著她一起長大,她怎麼不知道有這事。難道涼王在封王之前,來過東海?
“見過!”花婠站起身,也沒解釋前一世的舊事。隻是當時,他帶著錦羽麵具。
“姐,奴婢去南地,放心不下您。您這身子,要是徐婆子她們放肆,豈非……”綠竹有些欲哭無淚,從到大,她的記憶中,她就沒有離開過自家主子。
“不用擔心我!”花婠轉過身,看了一眼悲切的綠竹,微微勾了勾唇瓣:“從前,我母親在世的時候,你家姐也是上得牆頭掏鳥窩,下得池塘撈鯉魚。軟鞭不離身,刀劍不離手,挽過將士的滿弓,訓過不服的野馬!”
“可……”綠竹抽泣著:“那是繼夫人下藥之前,這些年您走路走多了都喘得上氣不接下氣,身子早就壞了。”
“從前那些藥,我隻是喝給她看罷了。”花婠話間拿起桌案上的一支毛筆,把玩著筆尖。
花家的人隻知道她母親出身風氏,是南地首富的獨女。卻不知道商賈之家的風家姐曾經師承唐門,醫術撩。而作為她的女兒,花婠從也跟著母親耳濡目染,學了八九分。
“姐,你就別安慰我了。您身子一向不好,嗚嗚……”綠竹大嘴一張,聲淚俱下,哭相慘烈:“要走一起走,奴婢就是背,也要背著您衝下山去。”
綠竹實在是放心不下,她家姐。此時,她真是恨極了孟氏的惡毒。
嗡……一聲輕顫。
綠竹隻覺得一陣冷風劃過鬢邊,耳邊響起震顫之聲。她本能地收回了哭聲。再一細看,綠竹的臉瞬間就白了——
隻見一根海棠燦花金釵,速度極快地射進了她發間。不偏不倚地將她頭頂的發髻,釘在了後麵的梁柱上,令她動彈不得。
而再看花婠發間不知什麼時候少了一根金釵,而她手裏握著還是那根毛筆,一臉雲淡風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