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她額間的印記,花婠自己也隻見過兩次,那還都是在前一世。
第一次出現:她十歲那年,她差點死在孟氏下的劇毒湯藥裏。
最後一次出現:是她在兩軍陣前,氣息奄奄。
每次印記顯現的時侯,她的眉心就會呈現出一朵搖曳波動的梧桐花——
炫紫淡淡重疊,搖曳中流光微漾。
不過,除了那兩次以外,花婠從未見過它。
平日,她眉心如常,根本一點梧桐花的痕跡都找不到。
而前一世,它最後一次出現,是她快死的時候,也是她初見涼王的時候。
當時的涼王戴著銀色蝶翼麵具,指尖撫摸她眉間的梧桐花印記。她還記得,當時他殘陽般的眼底,浸滿頹廢悲傷。
竟然,是你?他當時這麼。
這四個字,直到現在花婠也沒有明白,當時他的話是什麼意思。
窗欞上的風鈴隨風而動,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花婠甩了甩頭,拉回飄遠的思緒。
“雲山少主和涼王,他們締結了盟約?所以雲山少主可以自由出入?隻能是這樣!總不會他們本來就是……同一個人?”花婠被自己剛剛的想法嚇了一跳:“同一個人!一個人?”
有這種可能!花婠瞬間瞪大眼眸:
可他們怎麼可能是同一個人?花婠好笑地搖了搖頭。
涼王是那麼冰冷的一個人。她無法想象這樣的涼王,會是山洞裏那個對她視若珍寶,百般疼寵的男人。
此時的花婠紅了麵頰,握著平安扣的手緊了緊。
可當時唐十七:是涼王把她從荒山上救她回來的!
“山洞中的男人,如果不是雲山少主,而是涼王,也許可以嫁……”花婠全身忽然一僵——
剛剛,她一定是著魔,才敢這樣想。
涼王那樣清冷孤傲的人,什麼樣的女人找不到。怎麼會沾染她分毫?
前一世,涼王可是見過她淪落兩軍陣前的容顏盡毀,衣衫半褪,險些失貞的屈辱境地。
之於涼王,哪怕再重活一世,花婠覺得她也沒有勇氣抬頭,坦坦蕩蕩地看他一眼。
在他麵前,她有的隻有不堪。
如果山洞裏的男人真的是涼王,還不如是雲山那個家夥。
涼王!真是那樣的話,花婠覺得自己無法麵對他。也許,涼王也不願意麵對她。
到時候,機院,神機營……她一定沒辦法待下去了。
等離開這裏,被花家抓回去。她的結局莫不是一如前世一樣悲慘?
學不到本事,殺不了蘇北煙,更加無法保護南地風家。
思緒萬千,抵不過現實無奈。不知不覺之間,花婠深深地睡了過去。
“女人,你怎麼哭了?”
花婠半睡半醒之間,仿佛聽見有人在耳畔問她。
“很痛麼?
是不是當年弱水河畔的涅火之痛,沒有消散?
嗬嗬……應該是我想多了。
你哭,是因為夜君陵的離開才對!
婠兒,他到底有什麼好?
你知道,我找了你多少年麼?
呃……別動。
你……可真是個惹火的妖姬。”
一定是夢!花婠不舒服地又扭動了一下。
此時,花婠輾轉著翻過身,將頭埋進一方灼熱硬朗的地:
她一定又在做夢,才會覺得自己總是被人抱在懷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