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香。”花婠舒服地吸了吸鼻翼,臉往灼熱溫暖的方向又貼近蹭了蹭:
幽香淡淡,莫名心安。
花婠不安分的手抓了抓,仿佛碰到一抹寒涼的衣角。
玉蘭香!睡夢中的花婠皺了皺眉。那個人身上獨有的味道?
睡夢中的花婠,蹙著的眉眼越來越皺——
是不是他來了?
那個潛入房間給她包紮傷口的人?那個荒山山洞中與她抵死交纏的人!
雲山少主?還是涼王……
她要醒來!睡夢的潛意識裏,花婠努力強迫自己醒來。
她要親眼再看一看這個男人。
荒山幾日夜,她永遠也不會忘記他硬朗蠱惑的俊顏。
她很想知道,他是不是她猜測中的雲山少主。甚至,他是不是……涼王?
不要走!等一等。
花婠似乎察覺到剛剛她臉頰依附的那一片灼熱地帶,正在慢慢抽身離去。
不能走!你是誰?
花婠努力地搖著頭,似夢非醒中煎熬著很難徹底清醒。
濕滑!異樣的觸感忽然襲上心口,花婠褶皺的眉眼皺得更深了——
他正用力狠狠地吻著她的唇。掠奪中強硬霸道,蝕骨中絲絲責難。
他是在怪她?
可他又怪她什麼呢?
醒來……快醒醒,花婠內心掙紮著。
叮鈴數聲風鈴震顫,夜風夾雜寒涼破窗而來。
夜的寒涼,冷得花婠一個激靈。
呼!花婠終於掙紮著坐起身,搖晃著身子從軟榻上慢慢清醒。美眸看向空蕩蕩的手心,姿勢不變,仿佛還攥著他抽身離去前的一片衣角。
他來了?花婠看著空蕩蕩的房間,這感覺像是她自己的幻覺。
“玉蘭香?”花婠閉著眼睛,用力吸了一口,室內的香氣:
味道還在,淡淡縈繞。
他來過!他一定來過。花婠垂著眼眸,緩緩抬起食指指尖撫上自己的唇瓣,灼熱腫脹還未褪去,他的餘溫意猶未盡。
鈴鈴鈴……
隨著夜風的侵入,窗欞上掛著的風鈴再次發出悅耳動聽的聲響。
花婠站起身,走到窗前,伸手撫摸著震顫的風鈴。
入夜前,她疲累著睡去,的確忘了關窗。
可此時敞開的窗戶,明顯透著慌亂。
他……應該是從窗子翻出去的?花婠微微咬了一下紅腫的唇瓣,心下異常酥麻。
他的吻,竟能如此……撩動她的心緒。
月色清冷,花婠伸手攏過耳邊的青絲。美眸望向窗下寂靜而空虛的長街——
他,應該已經離開了吧。
阿嚏,花婠被凍得一哆嗦。
深夜時分,拂曉尚早。
花婠理了理衣襟領口處的一片淩亂,關上窗戶,轉身回到軟塌上,輾轉反側,漸入淺眠。
窗下,暗影斑駁的角落。
一道頎長俊逸的身影,在月光下顯得異常落寞。
“嗬……”慕寒自嘲著一聲輕歎。
“少主,咱們?”芒刺垂著眼,隻敢看地。
大半夜,翻人家窗戶。他家少主,可是越來越不光明磊落了。
如今這是,被人趕出來了!?
膽兒肥了?芒刺心底一凜,他竟然敢偷偷揣測著自己主子?
可真是造!次!
“咱們回營,還是去弱水桐苑,還是?”芒刺試探著,謙卑地又問了一句。
慕寒收回鳳目,沒有話。眼神涼涼地掠過芒刺,隨後腳步清淺地緩步從暗影處走出。
長街空寂,月光清冷。
慕寒靜默地走在長街上,月白色錦袍在月光清冷的映襯中,使得他整個人看上去又寒涼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