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吃這麼多(1 / 3)

\"掌櫃的,你那披帛賣多少錢?\"

從秋娘口中說出的文化,讓女掌櫃臉上屈色更濃,早知道一條披帛能引出這麼些事情來,她說什麼也不會把它掛在那麼明顯的位置!

\"不、不用了,東西不是您給弄壞的。\"

秋娘輕笑一聲,雖先前惱怒這掌櫃幫著鄭之舞說假話冤枉她,但不會因此而遷怒,何況剛才她小小出了口惡氣,心情正是不錯時候。

\"你告訴我多少錢就是了,我可不想做那無賴之人,你這披帛壞掉的確同我有關。\"

見她一副\"你不說我就不走\"的模樣,女掌櫃隻能報了個數,\"五兩。\"剛說完,就後悔,怎麼把原價報出來了,說個一兩、不,說個五錢也成啊。

秋娘沒想那麼多,聽著價格還算公道,就從袖裏取了碎銀出來,一掂才有不到二兩,眉頭微皺,落在女掌櫃眼裏,卻成了她嫌貴的模樣。

\"小姐,這物件成本不過二兩,您就給個二兩好了。\"

秋娘臉色一僵,二兩是夠便宜的,可是她身上剛好不夠二兩――對了,秋娘輕拍了一下額頭,從裝了好些小玩意兒的布袋裏麵,取出先前阿桑哥給她的那支錢袋,拎著重量,少說也有幾兩銀子在的。

她將錢袋撐開,伸手進去一摸,同花生米差不多大的觸感,她嘴角一撇,暗道一聲小氣,但等她抓了幾顆花生米出來,放在手心上準備數過時,卻是忍不住被口水嗆了一下。

色澤飽滿呈橢圓形的金豆子,每粒個頭都相差無幾,在半腰處鏤著一圈淺紋,精致小巧又可愛的模樣,哪裏像是用來花的錢,說是工藝品都差不多了,瞧這色澤,這麼一粒不算工藝,至少頂得上十兩銀子。

女掌櫃本見秋娘掏了些碎銀出來,以為她錢不夠,又想再降一些,卻被她突然掏在手裏的一小把閃閃的金豆子給晃了眼睛,兩人距離算是近的,那金豆子的精細模樣一看就不是凡品,她在這東都會裏開店是有些眼色的,這等好東西,怎是尋常人家有的!

想到這,女掌櫃看著秋娘的眼光又變了變,剛才鬧了老半天,聽著這小姐家裏也不像是本事的,是國子監的女學生已經夠讓人驚奇的了,眼下又拿出這種稀罕物件,這麼大點的小姑娘,身上卻好似是擰了捆蠶絲般,道兒道兒地讓人看不清楚。

秋娘撥了撥手中的金豆子,忍住把這些可愛的小東西塞回錢袋裏的打算,捏了一顆遞給女掌櫃\"喏,找錢。\"女掌櫃眼神掙紮了一下,最終道:\"小姐,算了,您那銀子有多少,給我就是了,這、這我找不開。\"

秋娘被她一句\"找不開\"給逗樂了,扭頭看了一圈有些淩亂的店鋪,將地上的披帛撿了起來放在櫃台上,又將那裏金豆子放在上麵,轉身就走。

女掌櫃慌忙道:\"還沒找錢呢。\"

秋娘頭也不回地答道:\"不用找了,算是賠你那套桌椅了。\"

待她背影消失,女掌櫃才愣愣地扭頭去看,就見原先公主所坐的那張椅子上,扶手已經斷掉半邊,而那張放著茶杯的桌子更是不知何時瘸了一條腿,歪歪地被兩邊椅子夾著,才沒有塌倒。

她的臉色順接變得比哭還難看,嘴裏喃喃道:\"我、我的花梨木桌椅...五、五十兩銀子的物件啊...\"

...

依波坊西三街的鬧劇落幕,圍觀者們意猶未盡地散去,秋娘躲開了一些視線,直接穿了幾條街巷到依波坊最東頭去,就在她揣著那一袋子價值不菲的金豆子瞎逛,打算消磨到同阿桑哥約好的點兒時,混跡在長安各處的探子,正把今日的事情大概詳細地整理了一遍,各自回報給自家主子去。

秋娘在天色漸暗的時候,邁著小步子走回依波坊正門口,手上的布袋裏又多了些小玩意兒,那金豆子她沒再用,而是把剩下的碎銀都花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