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下又要來騙我(1 / 2)

\"鄭喬,你是不是得了癔症!\"

杜氏低喝出聲,鄭喬知他若是搭腔,怕連句囫圇話都說不全,隻能盯著她,自顧解釋道:\"我沒有癔症,嵐娘,鄭厲並沒有失蹤,也沒有死,他一直都活的好好的,我有書信為證,他的筆跡你應該還認得。\"

\"你說、說曆哥他......\"杜氏一改剛才的冷然,有些遲疑是否要相信鄭喬的話。

\"對,他還在,\"鄭喬目中閃過一絲憤意,\"當年就是因為他,我才會、才會做出那麼多錯事,害的你們淪落他鄉,受盡磨難。\"

自語籌謀在握的他,鮮少能被人算計去,可當年一行無間,卻一二再,再而三地被那人設計。

鄭喬話音剛落,杜氏便被氣地嗤笑出聲,\"你是說,曆哥害了我們?鄭喬,當年你就最會騙人,現下又要來騙我,告訴你,這世上最不可能害我的人,就是曆哥。\"

鄭喬知道他壓根就不相信自己所說有關鄭厲的事情,神色黯然下,強扯出一抹苦笑,道:\"曆哥?這麼些年過去了,他在你心裏還是如此重要,可你就從未這般信任過我,你可知道就是你那律哥,害的我們一家妻離子散。\"

他語氣沒做掩飾,杜氏就算再笨,也聽出他話裏的歧義,不但汙蔑她同鄭厲的關係,還好意思暗指她的不信任!

杜氏忍住腦中的脹痛感,頓時咬牙切齒道:\"你自己齷齪,就將人想的都那般不堪,我同律哥從小一起長大,你才見過他幾麵?他是什麼樣的人,不用你在我麵前編排!將智兒穴道解開,然後滾出我家!\"

杜氏大病初愈,自打鄭喬進屋後,又連番動怒,情緒波動之下,講完這幾句話,兩眼便是一花,朝後倒去。

\"娘!\"秋娘眼明手快,趕緊伸出雙手扯了她一把,就在這時,兩人身後幾步遠的屏風後麵,猛地躥出一道人影,同秋娘一起,將軟倒的杜氏架住。

\"嵐娘,\"鄭喬因杜氏的暈倒,和突然冒出來的劉香香,一愣之後,才連忙上前想要幫忙,指尖還未觸到杜氏衣角,便被秋娘用力推開!

\"別動我娘!\"一句失聲厲喝,鄭喬被推開的手懸在半空。

秋娘同劉香香一起,先將杜氏抬到了有些淩亂的床上,秋娘才開始輕聲喚她,喊了五六下未見她醒來,才伸手去掐她人中,唇上位置都已經按紅,卻不見她半點反應,漸漸有些焦急起來。

這種情形,讓秋娘的記憶一下子如潮水般襲來,半年前,在靠山村的小院中,看熱鬧的村民散盡,空蕩蕩的院中,杜氏哭暈在她懷裏,不及她胸口高的秋娘,幾乎是拖著將她搬到屋裏,麵對任憑她如何呼喚都不醒來的杜氏,那種懼怕,是她一輩子都不想再嚐試的。

劉香香見到蹲在床邊的秋娘,臉上慌亂的神情,一邊去杜氏蓋被子,一邊她安慰道:\"無妨,幹娘應是虛脫暈了過去,睡一覺就好。\"

秋娘沒有應聲,伸手墊起杜氏的腦袋,將她快要散亂的發髻鬆開,又掏出了帕子一點點擦拭她臉上的淚痕。

劉香香歎了口氣,直起腰,轉身麵向正一臉擔憂地望著這邊的鄭喬,張口道:\"剛才稀裏糊塗地聽你們說了那麼多,雖然我這會兒算是個外人,但有幾句話,我不得不說。\"

鄭喬聽見劉香香喚杜氏幹娘,雖不清楚眼前這少婦的身份,卻知道她與杜氏一家的關係非同一般。

\"我是不知道幹娘一家曾經與你有什麼糾葛,但見你自己瞧瞧,這一家人眼下被你幾句話攪合成什麼樣子,幹娘大病初愈,身子本就差,卻被你激地暈倒,我這是第一次見到智兒和秋娘哭成這個樣子,這一屋子人,傷心地,落淚的,暈倒的--你上門來,就是為了做些?\"

\"我......\"鄭喬被劉香香一席話堵地啞口無言,目光從杜氏身上轉到秋娘身上,再扭頭去看門口已經麵色發青的杜智,臉色一白。

劉香香繼續道:\"你口口聲聲有話要說,可卻半點不顧這一家子想不想見到你這個人,願不願意聽你半句,你憑什麼這麼強迫他們,虧你還好意思說你錯了,說你會補償,你就是這麼補償他們的?將智兒製住,將秋娘嚇哭,將幹娘氣暈?\"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鄭喬從見到杜氏那一眼起,便一心想著將多年前的隱情告訴她,嘴上說著不是解釋,心中何嚐不是想通過這些話,得到杜氏他們諒解?這會兒被劉香香提起,他才發現,自己眼下的行為,竟然一如當年那般,沒有給他們半點選擇的機會。

鄭喬聽著劉香香的話,看著杜智滿是怒意和冰冷的雙眼,將視線移開,高聲喊道:\"阿虎!\"守在門外的阿虎聽見他喊聲,便推門走了進來,到臥房門口時,就聽鄭喬道:\"解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