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鄭厲是從哪裏冒出來的(1 / 2)

\"是鄭厲!\"

在鄭喬失聲喊出一個人名的同時,杜氏的神色陡然一變,秋娘見到,忙挽緊了她的手臂,製止了她回頭去看。

臥室的門簾落下,秋娘幾乎是半扯著杜氏坐到床上,聽到屋外傳來杜智的聲音,才小聲對杜氏道:

\"娘,他是什麼意思?\"秋娘並沒聽明白鄭喬喊出那三個字的意思,似是一個人的名字,可卻從沒聽過。

杜氏的神色在疑惑和為難之間來回搖擺,壓根沒有聽進去她問些什麼,秋娘隻好扯了扯她的手臂,又問了一遍。

杜氏恍惚道:\"他說的是鄭厲,娘少時認的一位義兄。\"

秋娘看她一副陷入回憶中的樣子,眉頭輕蹙,這個鄭厲是從哪裏冒出來的,從來都沒有聽說過怎麼好端端地她娘又多出一個義兄。

鄭喬挑這時候,說了這人名字出來,是何用意?這人難道同十五年前的事情有什麼關係?

沒容她多想,屋外一陣騷動,臥室門簾便被人從外麵拉開,秋娘和杜氏一起給頭看向站在門邊的鄭喬,在他身後,杜智正一動不動地站著,眼中帶些點點憤怒的火花,阿虎的右手正從他肩胛處挪開。

秋娘是見過點穴的手法,那時姚不治為了逃脫,曾經連點了她的啞穴和麻穴,同杜智現在的情況看起來極其類似,顯然杜智是被那阿虎點了穴道!

這些推測隻是在他腦中一晃而過,就在鄭喬朝屋裏邁了第一步時,便猛地站了起來,擋在杜氏身前,厲聲道:\"你們要做什麼!\"

鄭喬一手撐著簾子,另一隻手虛按了一下,柔聲道:\"孩子,你別怕,我沒有惡意,我隻是想同你娘好好談談。\"

秋娘伸手一指阿虎,\"他是不是點了我大哥穴道,讓他解開!\"

鄭喬看了一眼杜智,搖搖頭,\"若是解了他穴道,怕我同你娘半句話都說不成。\"

\"我娘沒什麼好同你說的,她根本就不認得你,鄭大人,你可知自己眼下的行為是私闖民宅!\"杜氏這會兒的反應很不正常,若讓鄭喬逮到機會說話,還不知會發生什麼事,因此秋娘半點也不想讓杜氏同他多講。

鄭喬被她一口一個生疏的\"鄭大人\"叫著,閉了閉眼晴壓下心中酸澀後,便不再理她,看著秋娘身側露出的杜氏半邊身影,抑製住目眩之感,放緩了語調,幾近央求道:

\"嵐娘,你能聽我說幾句嗎,我不是解釋,隻想讓你知道事實,難道你就不奇怪,不好奇嗎?\"

杜氏仍半側著身子,沒有半點反應,秋娘沉聲道:\"鄭大人--\"

\"不要叫我鄭大人!我是你爹!\"鄭喬終是忍不住啞聲喊道。

秋娘被他這突然的一聲低吼,驚地愣了愣,側頭去看杜智,見他眉頭已經緊緊地蹙成一團。

\"閉嘴!\"杜氏伸手狠狠捶在床邊,\"騰\"地一下站了起來,一手摟過秋娘的肩膀,狠狠地盯著鄭喬,嘶聲道:

\"鄭喬!你有什麼資格對我的孩子大呼小叫!你有什麼資格做我孩子的爹!我不想見到你!給我滾!\"

秋娘能感到杜氏渾身都在發顫,伸乎環住她的腰,輕輕在她背上撫著。

鄭喬在杜氏喊出他名字的瞬間,渾身一震,既驚又喜地望著她,頭也不回地對身後的阿虎吩咐:

\"把客廳那小姑娘帶出去,看好門。\"

阿虎猶豫了一下,在杜氏的臉上又看了一眼,才扭頭朝著剛才因為尖叫同樣被他點了穴道的小滿走去,將人拎了,直接從客廳前門進到院中呆著。

鄭喬伸手將門簾桂在銅勾上,讓立在門邊的杜智也能看清楚屋裏的情況他朝前走了一步,稍稍離母女二人近了一些,輕聲道:

\"嵐娘,血濃於水,我是他們的爹,這件事情永遠也不可能改變。\"

在杜氏出聲之後,秋娘就沒再說話,隻是靠在她身上,摟著她的腰,無形地給她支撐的力量,不管杜氏心中是否還有愛,是否依然恨的刻骨,既然她挑明,那還是說清楚比較好,是愛是恨,事過十三年,總要讓她有個了斷。

\"血濃於水?\"杜氏的聲音有些顫抖,\"你若是知道血濃於水,當年怎會那般對待我們母子,你道隻是說一句我錯了,再說一句對不起,就可以當作所有的事情都沒有發生嗎?\"

\"我--\"鄭喬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任何反駁的話來。

杜氏眼眶一熱,似又想起那段艱難的歲月,望著他,緩緩道:\"你可知道,你害的我們母子有多苦,我起初怨你薄情,隻聞親人笑,不聞舊人哭,後來我心涼了,我隻求能和智兒俊兒裴平安安地過日子,可是你都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