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事兒(2 / 3)

這回裴卉沒有直接答話,認真思索了一番,反問道:\"小姐是真喜歡那東西,想要一個使?\"

\"對。\"

秋娘點頭。

裴卉猶豫道:\"奴婢不大明白小姐的意思,也不知說的對不對,您說那東西是否隻讓您一個人使,是它說了算--\"

她眉頭緊了緊,似是覺得這說法有些拗口和不解,\"那您就想辦法,讓它隻給您一個人使,不讓別人使,不就好了。\"

秋娘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兒,突然搖頭笑了起來。

\"不是,你說的很對。\"

裴彤的話,雖然仍不能讓她確定是該堅持還是該放棄這份處於萌芽狀態的感情,卻讓她重新冷靜下來。

八字還沒有一撇的事情,她又在多愁善感個什麼勁兒,一份感情需要增長,哪裏是那麼容易的事情,日子還長著,什麼都說不準。

她不想放棄這兩輩子來頭一次出現的情愫,可是也不會任由它繼續發展,那就保持這麼淡淡的情愫,雖有些酸澀,但不至於讓她有一日感到後悔。

\"裴卉,多謝你陪我說話,我這就睡了,你也不用在門外守,去休息吧,對了,今日我同你說的話,不要學了給外人聽。\"

裴卉連點了兩下頭,\"您放心,就是王爺問,奴婢也不會說的。\"

秋娘很是放心地揮手讓她去了,裴彤和裴卉兩姐妹雖服侍在她身邊,她卻不是她們真正的主上,阿桑哥有時會找她們問自己的事,她都清楚。

裴卉這丫鬟,雖不如裴彤能說會道,可性子卻要純一些也直溜一些,說不會講,那就真是李淳問了也不會講的。

裴卉出去後,秋娘在耳側擦了一些煉雪霜,才吹熄蠟燭,握著銀製的盒子鑽進被窩裏,嗅著淡淡的清香,漸漸入眠。

清晨,昨夜的一場雨,將天空洗成淡藍,比前日更冷了些許,秋娘練箭之後,回到屋中,換上備用的冬季常服,到書房去將今日畫藝比試要用的東西又清點了一遍,讓裴彤收拾好裝進書袋中。

練了一張字,吃過早飯,正要再看會書,等到出門的時辰,阿桑哥卻走進西屋,對她道:\"小姐,王爺讓您過去。\"

秋娘將書放下,邊起身邊問:\"是有什麼事兒?\"

阿桑哥搖頭,帶著她走到書房外,將門打開讓她進去。

秋娘小半個時辰前還同李淳一起在院中練箭,這會兒進屋便見到換了一身衣裳的他,正披散著濕漉漉的頭發坐在書桌後麵寫東西,聽見門簾響動,便道:\"等下同我一道去。\"

昨日李淳同白丹婷在君子樓外的對話,秋娘都有聽到,盡管他沒答應白丹婷昨天下午去KAN她比試,卻說今日會去觀比,秋娘隻當他是為了安撫白丹婷,今日才會去,心裏是有些不舒服的,這會兒聽他說要與自己一道走,同自己喜歡的人相處,本應是件開心的事,卻讓她有些意興闌珊:\"嗯。\"

她悶悶地應了一句,聽起來有些懶洋洋的。

李淳停筆,抬頭看著她,\"若是身體不舒服,今日就不要去了。\"

不去?

那比棄掉還嚴重,等同於最差,郭小鳳還專門同她講過,沒有在祭酒處消名,就自行缺席藝比的學生,直接被判為最差。

秋娘抬頭眼神有些不滿地看向重新低頭寫字的李淳,這人,一邊匿名泄露試題給她,一邊又教唆她缺席藝比,真不知是安的什麼心思。

秋娘在心裏抱怨了一下,注意力又被他濕濕的頭發吸引去,沐浴後的李淳,許是因為帶著水氣,在沉靜的氣質中多了一分柔和,若不去KAN他那張臉,也有些溫文的樣子。

她扭頭掃了一眼書房,走向軟榻,彎腰撿起落在地毯上的寬大布巾,上麵沾著的些許濕氣說明它剛才隻是被人簡單地\"蹭\"了一下而已。

秋娘抖了抖布巾,直接走向書桌後的李淳,他餘光剛剛瞄到她走進,便聽她道:\"我幫您擦擦頭發。\"

說完她便雙手撐著布巾,等李淳允許。

\"嗯。\"

秋娘就站在椅子側邊,撩起他一縷長發用布巾包住輕輕擦著,盡管她個子不高,可多少是比坐著的李淳高上一些,因此看不見正持筆在紙上勾劃的李淳,嘴角彎起的一絲極淺的笑容。

她很是認真地擦拭著他的黑發,這些柔韌的烏絲,算是最了解他的東西,這種偷偷喜歡著他,靠近他又不想被他發現的感覺,又是一種陌生的心情,她一點都不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