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陵王到,鄭大人到(3 / 3)

\"同卿無關,\"李誦扒著折子,皺了皺眉,道,\"是刑部那群人窩囊,今年新科是有幾個不錯的苗子,朕正考慮著是否要撥過去練一練。\"

見他轉了話題,鄭喬不得不先順著他話說,改為談起今年科舉一些拔尖的人才,從刑部說到吏部,正當李誦提起還在空缺的吏部尚書一位時,門外的小黃門又來報:

\"啟稟皇上,廣陵王求見。\"

李誦停了筆,抬頭,挑眉似是自語道,\"不是解了他的禁,怎還在宮裏頭,\"又瞟一眼垂頭立在那的鄭喬,擱下筆,道,\"宣。\"

\"是。\"

外頭正急躁躁地同李淳說話的杜禹錫沒講幾句,便眼巴巴地望著他被領進禦書房,自己還得站在太陽下頭曬著,好在日頭漸落,沒有中午那陣子悶熱,不至於叫他中暑暈過去。

......

秋娘暫時安撫下了平藩館前鬧事的群眾,但她勸了幾回,人群卻不肯散開,底下照舊會有不和諧的竊竊私語聲,這個她也無能為力,隻要不再像那會兒硬闖平藩館起來就好。便讓人搬了兩張椅子出來,同那位亡子的老婦人坐著說話,等著杜禹錫從宮裏回來。

不是她愛在大庭廣眾之下露臉,而是白孝德進館裏休息去,她若再沒人影,保不準有人煽動一下,這表麵上安定的民眾又鬧起來,索性就坐在平藩館門口當門神。

眼瞅著日漸東落,她愈發心急,但急也沒辦法,她一沒有審案的權利,二來她不能輕舉妄動,白孝德根本就沒有把她這個\"廣陵王妃\"看在眼裏,連她那酉時落案的律則,賭的也是他那幾分輕視--刑部都解不了的案子,還能有什麼進展,說白了,摘了李淳冠在她名前的帽子,她這個王妃什麼也不是。

身邊的老婦人絮絮叨叨說了個把時辰,秋娘做出一副聆聽的樣子,目光卻看著街上人群,街對麵的幾輛馬車,還有對麵茶樓上一道道模糊不清的人影,心裏一遍遍地演算著這樁凶案的始末,一想到那元凶就匿在這條街上等著驗收成果,胃裏便燒的慌。

\"王妃,快到時辰了。\"聲音從背後傳來,秋娘麵色一僵,站起來轉過身看著領著幾名手持紙筆帛冊的官員走到門旁的白孝德。

\"高大人。\"兩人站的不遠,放輕了聲音也能聽到彼此說話,秋娘看著原本坐在街頭巷尾的人群隨著日落又有活躍的趨勢,道:

\"您想必還沒看過平藩錄擬出的幾卷手稿吧?\"先前李淳是有讓人抄過幾份擬稿送到各部供閱。

\"高某不才,對地學並無愛好。\"

\"也對,\"秋娘點頭道,\"說起地質,多是讓人覺得枯燥無味,我以前也不喜歡這門學問。\"

白孝德扭頭看她,道,\"枯燥無味?這話實不當王妃來講。\"

秋娘看著他,竟是有些孩子氣的摸了下鼻子,道,\"我一開始的確是不感興趣,實話同您說,我喜歡看些雜文,諸如《西山行記》一類,而大書五經這種正經的學問,有一半我看久了就會頭疼,小時候家裏窮困,連本書都買不起,後來環境好一些,有幾個月錢也都使到買雜書上。\"

有關秋娘的傳聞,當初杜沁正正經經地開宗祠讓他們一家大口認祖歸宗,長安城有名有望的家戶都請去宴會,聽這廣陵王妃主動提起來事,白孝德心思一動,便接道:

\"聽說王妃家原在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