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至此,以諾心中也突然一陣醒悟。這個礦場的作用既然如此隱秘,想必除了路老虎和他的組織裏有數的幾個人之外,那是沒有多少人清楚的。
而如今自己竟能有資格知道這個秘密,如果路老虎對自己真的沒有惡意和將來利用起來去害自己的不知道是誰的親人,那麼,這個信任,那可大的很了啊!
心裏這樣一想,以諾表麵不動聲色,看著路老虎說道:“第一,這個礦場擁有這麼多年的經營了,在多倫多周邊,如果真的能做大的話,可以不用再花費在如今的形勢下再開礦場的諸多限製。
第二,這個礦場,由多倫多當地人作為擁有者存在了這麼多年,就算有人想查它的底細,那也把暴露的風險降低到了最小。
第三,據我所知,多倫多當地,像這樣的礦場並不多,也就是說,競爭對手很少。
第四,拿下多倫多的黑道,礦場擁有的自主權和安全,更上一層樓。
我暫時想到的,就這麼四個,可能還有更有價值的優勢,我一時也看不到的。”
路老虎沉吟著問道:“那你的意思,是這個礦場保住的話,比丟棄掉甚至哪怕隻是被損害掉要好的多?可關鍵的問題,是這個萊利是現在的礦場持有者,這是整個多倫多有消息來源的人都知道的事情。”
“而萊利知道的太多了,做錯的也太多了,他如果繼續活著,組織和我個人將要遭受的損失,恐怕會更大。經你這麼一說,我倒想起來了一種可能,國家不可能沒有注意到這個礦場,但他們沒有來聯係,想必基於的考慮,正是我之前不知道,但國家清楚地調查過的萊利身上。”
“要想保住礦場,萊利必須消失。可萊利一旦消失,礦場必然保不住啊。這個矛盾,似乎沒有辦法去解決。”
以諾淡淡道:“隻要能徹底熟悉萊利的性格和行為習慣,這一張臉麼……外國人與人之間的區別,在我看來,就是雙胞胎。如果礦場能做大,以這個萊利的勢利,要讓他繼續保持謙虛謹慎的作風,那是不可能的。”
路老虎心情沉重,但也被以諾這麼淡淡地說出這番俏皮的話引的一陣笑,而後點點頭道:“不錯,不錯,這個問題不難解決,要找一個跟萊利很像的人,太容易了。這個人也沒有家庭,到處留情,偏偏又自詡是個紳士,就算是他昨天找的情人,他也不會去找第二次。”
“而這個人為了躲避組織對他的監視,經常時不時地更換一批隨從,這個也很好安排。隻是,如果為了礦場而被多倫多黑白兩道聯合起來對我們進行驅逐甚至消滅,這個損失,比一個礦場可大的多了。”
“路叔叔,我說過,不用兩敗俱傷的。”以諾拍拍手笑道,“現在最大的問題,是從這個礦場開始的。咱們中國有句老話說的好,叫解鈴還需係鈴人,解決問題的辦法,最好的就是從問題本身出發。如果不冒昧的話,我想說說我對您正式進軍多倫多黑道的看法。”
路老虎露出十分欣賞的目光,鼓掌笑道:“那歡迎的很,丫頭,你是從哪裏學來的這些?莫非你想起自己從前是做什麼的了嗎?那也不對啊,你文文靜靜的,跟……咳,要說摻和在黑道上,我第一個不相信啊。”
以諾淡淡一笑:“沒有,好像是一種本能吧。”接著正色道,“路叔叔,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您這次來多倫多,是抱著正式進軍這裏的打算吧?就算路公子沒有出事,您也會在近期內到來,對不對?”
路老虎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而萊利和礦場的情況,您是到了之後才發現,並且決定出手解決這顆毒瘤的,是不是?”以諾眼睛裏亮晶晶的,說著說著,心裏的自信就來了,她隱隱覺著,自己這次可以說服路老虎,“所以您看,正式進軍多倫多黑道,和解決萊利這顆毒瘤從而達到掌握礦場這個秘密聯絡點的作用大於經濟體存在的性質的存在,這原本就是兩碼事。”
“現在兩件事攪和在了一起,不過是您想一口氣解決兩件事以免夜長夢多,並且想接著這個機會對組織進行清理。這樣以來,兩件原本不同性質隻不過因為有了萊利這個人的存在,同時又把簡單事情複雜化的結果。”
“您是明白的,兩件性質不同的事情,強行要拽在一起,必然會產生矛盾,要解決好這個矛盾,就必然要有舍棄。按照現在的情況來看,把這兩件事並在一起處理,舍棄的就比原來兩件事分開來對待而舍棄的嚴重的多。都說兩害相權取其輕,路叔叔,既然如此,您為什麼寧願舍棄的更多,卻不願意把利益最大化呢?”
不等路老虎發問,以諾緊接著又侃侃而談:“您看,將兩件事並在一起,既給您增添了麻煩,又產生了原本不必要的矛盾,而這樣做的結果,隻有讓您圖了省心,節省出可以通過別的方法和手段來更節省、並且還能更好地達到比現在這樣做更有效果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