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卿九傷得不成人形,又哭得不成人樣,這樣子看上去既讓人心疼,又讓人覺得好笑。
白夜原本在修煉,是白義傳信回來,叫他去一個地方,卻沒說去做什麼。
白夜聽話來了,便見地上躺著一個人,哇哇的哭。
“我可以抱你嗎?”白夜皺著眉頭問道。
她的傷應該很重,隨便動的話,可能會傷到內髒吧?
顧卿九搖搖頭,“別動我。”
白夜點點頭,沒有動她,隻是坐在一旁,靜靜的看著她。
她有藥王典護體,應該很快就會好起來。
比起此時群情激憤的雲京,這郊外的草地,實在是安靜得討人喜歡。
頭頂的雲飄了許久,似乎是飄遠了,又似乎還在原地。
白夜也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自從宮變之後,他便又開始沒日沒夜的修煉,倒是難得這樣清閑。
日頭越來越高,白夜忽然站起了身來,望了望四周,最後離開了。
顧卿九撇撇嘴,不想此時唯一陪著自己的人走了,卻也不想開口叫白夜留下。
這人莫名其妙的出現,真是詭異呢……
然後,還有更詭異的呢!
白夜又回來了,還帶來了一片大大的芭蕉葉,擋在顧卿九的頭上。
這是,在給她擋太陽?
顧卿九眼睛又紅了。
白夜有些無法理解顧卿九的情緒,以為她不願意被擋住陽光,又將葉子給收了起來。
“誒,別,擋著挺好。”顧卿九立即將眼淚收起來,朝著白夜笑了笑。
白夜十分聽話得將葉子舉了起來,又問道:“渴不渴?”
“不用了。”
白夜又將眉頭皺起來,眼淚可全是水,流了那麼多水還不渴?
他不信!
白夜取下腰上的水壺,一手撐著葉子,一手給顧卿九喂水。
顧卿九說不用了,可當真一碰到水,卻是咕嚕咕嚕將白夜一壺的水都給喝光了。
白夜看了看水壺,一滴不剩,又是將眉頭皺起來,“下次出來,應該多帶點水。”
“你為什麼來這裏,還帶著水?”顧卿九看著白夜,其實是沒話找話說罷了。
“義父叫我來的。”白夜想了想,又低頭問道,“你是去救夏侯絕了?”
“嗯,被你義父打得飛起。”顧卿九想著,若是有人看著自己從天而降摔個狗吃屎的瞬間,估計會被笑死。
好在是沒人看到。
“他手下留情了。”白夜淡淡道。
都被打飛起了,還是手下留情!
雖然這是事實,但顧卿九聽著心裏還是十分不爽。
“你與他打了多久?”白夜問道。
顧卿九想了想,“多久我不知道,反正是衝過去,被打飛,衝過去,被打飛,按照一次斷十根骨頭來算,我全身二百零六塊骨頭斷了一半,那就是,打了十次。”
十次……
“我與義父對陣,最多也隻有九個回合,還是他手下留情。”白夜道。
顧卿九眨巴著眼睛望著白夜,這句話是什麼意思?誇她?
誇得好含蓄,以至於顧卿九心裏沒有一絲被誇獎的喜悅來。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顧卿九忸怩了一下,尷尬地笑道:“其實,你不用幫我舉著葉子的。”
“不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