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卿九急忙搖頭,“不不不,沒有緣,沒什麼緣分!”
動不動就挖人心髒什麼的,口味略重,她並不是很想跟這些人有緣分。
夏侯絕將顧卿九抱著放在自己腿上,像是抱著一個孩子一樣,輕輕的搖晃著椅子,看向窗外。
其實人生殘酷,並不如他托生之前期待的那般,不過興許是上天垂憐,讓他有了顧卿九。
所以就算是看夠了太多世事滄桑,他還能不忘初心。
慶賀西涼公主大婚的隊伍已經侯在了宮門口。
顧卿九穿著夏侯絕兩年前在北未帶回來的綠色裙子。
原本那裙子就是比照著笑鈴鐺的身材買的,現在穿在顧卿九身上倒是合適。小姑娘的身材漸漸有了曲線,微風輕輕吹動她裙子,額前的發吹得散開,露出她眉心一點朱砂。
她變美了,比以前美多了。
白夜站在隊伍最前方,看著顧卿九和夏侯絕攜手緩緩走來,嘴角勾起一絲笑。
夜寒拍了拍白夜的背,“小子,你沒事吧?兩年了都放不下?”
他從來沒拿起來過,又何來放不下?
白夜搖搖頭,摔下下馬,朝著夏侯絕和顧卿九走去。
“啟稟王爺郡主,全員準備完畢,隨時可以出發。”白夜拱手道。
顧卿九看著白夜,目光落在他胸前的鐵牌上。
那鐵牌上刻著“白夜”二字!
“你都是副官了?”顧卿九睜大了眼睛驚喜的笑著。
白夜微笑著點頭。
“恭喜恭喜!”顧卿九一時也忘了自己郡主的身份,直接拉著白夜歡騰地跳了起來。
夜寒也下馬走來,一把將顧卿九和白夜拉開。
“你怎麼不恭喜一下我?”夜寒有些傲嬌的看著顧卿九。
顧卿九看著夜寒胸前的銀色名牌。
他是隊長了。
不過,顧卿九沒有恭喜夜寒,反而是白了他一眼,“你十六年前就是副官了吧?現在才成為隊長,很厲害?”
夜寒臉色一沉,很想揍顧卿九一頓。
不過夏侯絕在,他不敢揍。
“等我們從西涼回來,我給你恢複記憶。”
顧卿九忽然又拉起了夜寒的手,全沒了剛剛開玩笑的樣子。
她的小手暖暖的,夜寒忽然覺得,隻是睡了兩年,顧卿九卻成熟了很多。
他老了很多。
“好。”夜寒點頭。
他等顧卿九給他恢複記憶,已經等得太久。
其實過去的記憶對他來說已經不是那麼重要,重要的隻是當初跟顧卿九的約定罷了。
隊伍行進,緩緩離開了京城。
夏侯絕在馬車中閉目養神,顧卿九則是掀開車簾子,一直看著外麵的景色。
不一會兒,她竟然發現後麵跟來了一個車隊。
那車隊的馬車華麗至極,掛著許多寶石。
如此奢華不怕被搶的,應該是段家的車隊吧?
算下來,顧卿九與段征,差不多快有三年沒見了,他的腿傷,好了嗎?
段家的車隊一直跟夏侯絕的隊伍保持著距離,顧卿九推了推夏侯絕,“段家也去西涼?”
夏侯絕緩緩睜開眼睛,點頭解釋:“段家跟西涼花王關係好。”
這倒是,顧卿九現在還記得那個花王世子。
“段征的腿,好了沒有?”顧卿九問道。
夏侯絕沒有說話,隻是看著顧卿九。
顧卿九被他看得越發沒有底氣,喃喃問道:“是不是沒好?”
“嗯。”
顧卿九的心一下子沉了下來,半晌說不出話來,又轉頭看了看那個車隊。
心裏難受得不行,她鼻子一酸,眼淚就流了下來。
段征為她受傷,她卻三年沒去看過段征。
那個單純的孩子,真是被她給害慘了!明明可以變成一個高富帥的啊,現在卻殘疾了?
顧卿九越想越內疚,咬了咬唇,“我想去看看他……”
“別去。”夏侯絕拉住了顧卿九,將她禁錮在自己懷抱裏,“留下來陪我。”
夏侯絕從來不會這麼黏人,顧卿九想,大概是段家都已經不歡迎她了吧?
可她就這樣躲一輩子?她良心過不去。
天漸漸黑了下來,隊伍也停下來休整。
顧卿九下車活動筋骨,又瞧見段家的車隊停在不遠處。
她呆呆地站在原地望了很久。
白夜看了看顧卿九望去的方向,沒有多說什麼,隻是拿了一塊大餅給顧卿九。
“謝謝……”顧卿九也沒管自己手裏的是什麼,直接就往嘴裏送。
原來是完全沒有味道的大餅,她吃得沒有味道,隻好抬眼看看白夜。
白夜隻是低頭看著顧卿九。
她記憶中,自己明明跟白夜差不多高的,現在白夜竟然都要低頭看她了!
“段征,是不是也有你這麼高了?”顧卿九喃喃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