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眼神微動,沒有回答。
已經沒人見過段征站起來的樣子,誰又知道他多高了呢?
顧卿九又吃了兩口,興許是鼻子太酸,嘴巴裏黏糊糊的,大餅的味道變得更差了。
“你還是喜歡吃這種沒味道的東西。”顧卿九皺著眉頭。
“這裏沒有豆子。”白夜淡淡道。
豆子……顧卿九愣了一下,噗嗤一聲笑了,原來白夜還記得在獸界的豆子。
夏侯絕看顧卿九半天沒有回去,一出馬車,便見顧卿九對著白夜笑。
對著他就是哭,對著白夜就是笑!
跟孩子吃醋實在是沒風度,但夏侯絕心裏就是不舒服,冷幽幽地到了顧卿九身後,開始散發強大的冷空氣。
白夜的臉色倒是沒變,還頗有禮貌對夏侯絕行禮。
原來是夏侯絕來了,顧卿九轉頭,嫌棄地皺眉,“我說怎麼氣溫突然下降了,你沒事釋放冷空氣做什麼?”
夏侯絕低頭看著顧卿九手中的大餅,越發吃味兒了。
他還等著她回去一起吃呢,她怎麼能開吃了呢?
而且還是吃的這種索然無味的東西。
夏侯絕很想一把將顧卿九拎起來帶回去,可姑娘大了,不好直接拎。
他隻好一把將顧卿九橫抱起來。
遭遇沒來由的公主抱,顧卿九受到了不小的驚嚇,完全沒控製住,驚叫了一聲,結果引來眾人矚目。
然後,滿世界都是笑聲。
顧卿九一開始還是害羞的,羞到深處,就開始破罐破摔,竟然是死皮賴臉的叫道:“笑什麼笑!有什麼好笑的!沒見過秀恩愛嗎!沒見過公主抱嗎!”
事實上,隨行的大部分都是漢子,真沒怎麼見過秀恩愛和公主抱。
不過顧卿九也實在是太不害臊了,別的姑娘遇到這種情況,肯定都是羞得不敢見人,將頭埋在男人的胸膛裏,顧卿九倒好,似乎還挺享受的?
沒有把頭埋進他胸膛,夏侯絕是挺遺憾的,可顧卿九不抗拒跟他親熱,甚至不抗拒在人前親熱,夏侯絕又是高興的。
不過,顧卿九哪裏是省油的燈,等回到馬車裏,顧卿九便雙手叉腰,興師問罪。
“九千歲,你霸道總裁上身了嗎?沒事在外麵秀什麼恩愛?你不是知道他們手裏都舉著火把想燒死我們嗎!”
“霸道總裁是何物?”夏侯絕問道。
顧卿九懶得給夏侯絕解釋霸道總裁是什麼,直接敷衍道:“霸道總裁就是我!”
嗯?這什麼意思?
夏侯絕似乎想到了什麼了不得的,逼近顧卿九的耳邊,輕聲問道:“你說,要上我的身?”
那個上字,他加重了語氣。
“誰特麼要上你!”顧卿九狠狠瞪了夏侯絕一眼。
死太監,滿腦子少兒不宜!
“哦?那我上?”夏侯絕輕笑道。
“我還未成年,這裏太危險了!”顧卿九把夏侯絕給推開,自己跳下了馬車。
結果一下車,隨行的士兵們又開始笑起來。
那笑聲傳到不遠處的另一個隊伍裏。
坐在馬車中的少年掀開簾子,看向火光照耀的方向。
“少爺,晚飯好了,是給您送來,還是您下來一起吃?”
馬車外傳來丫鬟的聲音。
少年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腿,淡淡道:“送上來吧。”
丫鬟把食物送了上來,出門在外,就連段家的吃食也不如往常精致。
看著盤子裏的火腿和幹絲,段征微微蹙眉,“怎麼沒有牛歡喜?”
“少爺,出門在外,沒有新鮮食材,您要是饞了,改日奴婢讓人去打獵給你做。”丫鬟道。
“現在就去。”段征冷聲道。
丫鬟隻好退了下去,把段征的要求給段林說了。
段林這兩年越發的寵段征了,幾乎是有求必應,所以也不管現在是晚上又是在野外了,要吃牛歡喜,去殺牛就是了!
顧卿九坐在篝火旁,看不遠處段家的隊伍裏走出幾個人來,手裏還拿著家夥似乎是要出去打獵。
顧卿九差夏申去打聽了下,才知道是段征要吃牛歡喜。
這段少爺真是越發的任性了。
過了一會兒,那兩人回來了,手裏卻一點東西都沒有。
顧卿九又叫夏申去打聽了一下,果然是沒殺到牛,碰到一隻野牛,那兩人還被野牛給傷了。
顧卿九記得那兩人離開的位置,自己偷偷跑了過去,打死了牛,把那個部位割下來,讓夏申給送了過去。
夥夫很快煮好了牛歡喜給段征送了過去,段征吃了一筷子,發現口感有些不同。
這是野牛,不是家養的牛。
他家裏的夥夫有幾斤幾兩,他還是清楚的,他們殺不了野牛。
“是誰幫你們殺的牛?”段征冷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