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麵前,你不用偽裝,慕容擎。”夏然看著慕容擎分明心裏難受還要強顏歡笑,自己的心裏也覺得難受極了。
她雖然沒有經曆過這件事,但是設身處地地為他想想,她就覺得如果自己自己也會難受。
自己的母親在生下自己後便自盡,自己的父親算是半個凶手,那麼自己是不是也是母親死去的一個推力?
夏然不敢多想,如果是她遇到了這樣的事會怎麼樣。但是她可以肯定自己是無法做到慕容擎這般的淡定,她也不想慕容擎將情緒堆積起來。
雖然夏然學的醫學醫治的是人的外傷,但是人心理上的傷,她知道是最難痊愈的,也是埋藏最深的。
“嗯。”慕容擎握著拳頭正要發泄地捶打著地麵,忽然看見上頭綁著的紗布和先前夏然的擔憂,於是他將這個欲望收斂起來。
“為什麼他要強迫不喜歡自己的女人?把她鎖在宮中就很有意思麼?用她未婚夫的一家威脅她待在自己身邊,有什麼意思?”慕容擎的話語一句句從口中吐出,雖然他沒有指名道姓,但是知道整件事的夏然知道他在埋怨自己的父親。
夏然沒有立場去評判這件事的對錯。在皇權至上的時代便是如此。因而她隻能默默地伸手將慕容擎摟著,安撫慕容擎的情緒。
“為什麼他們都要這樣對我。”
夏然隻覺得自己身上的衣裳仿佛被人打濕了,她聽見自己的耳邊傳來了那人壓抑著的低聲哭泣。她一下下輕拍著人的背,安撫著人,“不哭了,不哭了。我會一直在,還有我呢。慕容擎,不哭了。”
有些事,並不是知道了真相就是好的。有些事知道真相還不如不知道真相,糊塗一輩子的好。
巍峨的皇宮中,繁花綻放。因為宮中如今隻住了兩個主子,因此宮人也大幅度減少了許多,許多曾經輝煌的宮殿現如今除了每日打掃的宮人便是一片空蕩蕩的。
宮中較為熱鬧的兩處宮殿便是皇帝寢宮和太後寢殿了。
這日宮人們正要伺候太後用膳時,隻見他們那位年少的帝子穿了一身紫色長衫,難得的板著一張臉,一路上誰也沒打招呼地直直推開了太後的殿門。
“母後,找我什麼事。”慕容擎剛回宮不久,便收到了太後傳來要見他的懿旨。
太後正靠著椅子閉眼讓嬤嬤伺候揉著額頭,這時聽見自己養大的帝子聲音,便抬眸望去,見人一臉冷霜,心下一突,便覺有恙。
“讓人先退下。”太後整了整自己身上的衣物,側頭對著劉嬤嬤低聲道。
劉嬤嬤伺候太後多年,也是頭一次見到慕容擎這般神色,心下也有些擔憂,於是連忙將殿中伺候的人趕了出去。
本是熱鬧的宮殿,一時間隻剩下主仆三人。慕容擎就站在宮門口看著太後,太後忙定了定自己被擾亂的思緒,帶上一個笑意,“皇兒這是怎麼了?”
“你為什麼騙我。”慕容擎冷著一張臉,先前知道事情的思緒擾亂了他現在的情緒。他無法做到像平時一樣當做這件事沒有發生過,他甚至懷疑太後當初也是殺死自己母妃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