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凝之便將他在東山之時,與弟徽之一起拜訪陵園,見到冉操之後,徽之向冉操行禮,冉操坦然受之,而後兩人引起爭執開始,一直到後來冉操與謝玄,聯手對付他們兄弟以及賀氏子弟之事。
本來隻不過是普普通通的爭端,可在王凝之來,卻處處都是冉操這個劉尹之子的不是,還添油加醋地將冉操一些沒有過話,也加諸於冉操身上,向王彪之告冉操誹謗琅琊王氏郡望,
王彪之聞言,不禁怒道:“此豎子大膽,竟敢如此胡言亂語!”
王凝之趁勢哀求道:“叔父,侄兒並非隻為謝家娘子,亦有不忍見人誹謗我琅琊王氏之聲譽,故而才與他鬧到如此境地。劉尹此子,實乃妖孽,不可不除啊!”
王彪之在房中來回渡步,沉吟半晌,方才道:“此子之事,便交由某來對付,至於叔平今日獻會稽王之計,卻是不可為之……”
“為何?”王凝之聽自己的計策被否決了,自然心有不甘。
王彪之便陳述利害:“不用汝之策,原因有三!其一,會稽王此時心中不定主意,殿下性格溫和從善如流,故而勸諫不可太過,若過之則適得其反,還使殿下心中生疑,越難決斷!”
其實,這就是在會稽王司馬昱性子比較軟,優柔寡斷。
王彪之又道:“其二,朝中不乏君子,劉尹雖喪,然其風度猶存,如王文度之輩,甚為追之,故而不可使劉蘇定品。否則,其必然入品,若從中作梗,將來東窗事發,反將汙極你我家族聲譽,得不償失!”
東晉時期,門閥政治的統治下,雖然利益都掌握在士族手中,可當時的社會風氣還是崇尚君子之風的。像定品這樣備受矚目的事情,暗箱操作雖然也簡單,但一旦被人揭發了,那傳出去確實難聽,所以王彪之覺得幹脆就不讓這個劉蘇去參加定品,這是最好的辦法。
反正他自己也了,不想參加定品,那以後沒有入品,成就也肯定有限,因為有九品中正製的存在,那些沒有定品的人是無法入仕為官的。
哪怕將來他劉蘇被破格提拔了,那也在別人麵前要低人一等。
別人問起來,你劉蘇劉郎君當初定的是幾品呀?
作為劉蘇,你怎麼回答?
王彪之繼續出了第三點:“汝欲使會稽王,待他定品之後封為縣官長,然後再尋找機會除去此人,這種辦法,想當然耳!那劉蘇若真是如此泛泛之輩,豈不是一莽夫便可以要了他的性命?再者,會稽王殿下也不會將他封到南疆蠻夷之地,畢竟此子乃是公主之下,掛名了的兒子!”
確實,劉蘇的身邊,有神機坊護衛,上一次王凝之派人刺殺,便失敗了。
如果他派出的不是死士,估計這個時候他的身份就已經暴露。
而且,還被劉蘇掌握了他王凝之派人殺害的證據。
王凝之仔細想想,便覺得後怕。
如果真是,那他這輩子可就毀了。
在王彪之麵前,王凝之才知道自己的那些聰明,和陰險狠辣的手段,根本就不足一提。
王凝之便問道:“那依叔父之言,當如何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