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五 布局(五)(1 / 2)

千兩萬兩黃金白銀都一揮而出了,竟是在這五十兩上頭犯了難?

沈墨停了動作,不敢置信的看著他:“言閣主,你這是在與我笑嗎?”

言書端正神色道:“自然不是。”

沈墨道:“據我所知,因為隔離有效,冀州到今日染病者不逾一萬二千人,如今研製出的藥,能愈合者不過三四成,往多了吧,算他四成,每人五十兩,左不過二十四萬兩。你是想告訴我,靖朝最大的當鋪,第一皇商,竟是拿不出這二十四萬兩白銀出來?這靠譜嗎?”

言書道:“王爺,我們看事是不是不能太過掐頭去尾?您單看這筆是這些個銀錢,那別的呢?就都不作數了?”

沈墨嗤笑:“你這話的,這些個諾言到底還不是你自己許出去的,單筆半吊錢,五十兩你都不當回事,合在一處細算便撐不住了吧?還好意思跟我開口,你當我康王府是什麼?富貴窩嗎?我可沒法子承諾給你這些銀錢。”

他不接這話倒也不是因為自己不能體會言書的難處,實在是家裏的錢都有母親把控著,他平素的那些個花銷又雜,沒個什麼積蓄,否則光看言書救自己這一回就不止這個數。

況且,眼下他開口也不是為了自己,冀州的事本就是皇家的事,他一個平民被壓榨著做到這份上,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他答得快,拒絕的也快,可腦子的思緒卻沒有停下來,走馬燈似的想著怎麼幫言書過了這個難關。

誰知,那一位早有盤算,見他拒絕也不著腦,氣定神閑道:“王爺如今不當家,自然是做不得這主的,我與你這些也不是為了為難你。這樣吧,你且修一份家書,快馬傳回皇城,算是替我求一求康王爺,你看如何?”

求爹?沈墨失語,有些摸不著頭腦:“言書,你是不知道我家誰做主嗎?求我爹?我爹兜裏的錢怕是還沒有我多呢。”

到這兒又轉了轉念頭道:“你今兒既然跟我開口,定然是真遇到了難處,罷了,這信我寫就是了。”

至於對象,自然不是他爹了。

言書道:“不,這回這家書,你還必得寫給康王爺,你放心,這銀子,他難得出來,哪怕是為了自己呢。”

話到這份上,就算沈墨是個傻子也該覺察出不對了,更何況,他壓根不傻。

“言書,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言書笑了笑道:“我什麼意思?你隻要把這信按我的意思給康王爺寫一封,或者你就知道這中間多有意思了。”

沈墨肅了神色,收起了嬉皮笑臉,像是起了氣性道:“言書,我今兒過來是拿你當朋友的,你要是這麼不陰不陽的話,咱們不如就這麼散了。”

言書道:“你若是沒有半分知覺,何至於我才一開口你就給我臉子瞧。王爺,你也老大不了,在外廝混了這些年就沒有半點長進?你們康王府到底是誰在做主,你就這般無知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