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七 出行(1 / 2)

聽著倒像是打抱不平,可裏頭看熱鬧的氛圍不言而喻。

言書道:“你少說風涼話,且去準備吧,明兒還是照計劃出發。”

“是。”元夕笑眯眯的應了,將那雙刃彎刀重又插回腰間:“在那之前,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情需要吩咐啊?”

聽話聽音,跟著言書這些日子,若是連這點察言觀色都不會,那就真成了個憨子了。

言書見他乖覺,也覺得好笑:“你如今是越發能幹了,我還沒說呢,你就先猜到了。倒也是沒錯,我還真有事情想要你去,隻是不算著急,可以略微往後推一推。”

“是嗎?”元夕狐疑的看他:“你這模樣可不大像是不著急啊。”

“我著急啊。”言書笑道:“你且去收拾行裝,等好了以後叫上沉香,咱們的計劃可能得略變上一變。”

說實話,李集兵行險招,拿自己作了筏子從朗坊的府邸裏頭脫逃出來,多少有些出乎言書預料,若說半點驚慌也無,自然是不可能的,可眼下沉香情況不大好,再往後拖的話,怕是連斷水橋都到不了,更別說什麼完成宰相遺願了。

兩害相交取其輕,左右這事兒已經出了,躲是躲不過的,還不如迎難而上,順勢而為。

李集再次醒來已是第二日午夜,這次倒沒人用什麼缺德法子強行喚醒,隻是藥性腐蝕的狠了,回光返照的強硬疼醒了。

他努力抬起眼皮,入目的依然是暮雨那個傻姑娘,大大咧咧的坐著,直勾勾的看著自己,倒像是真的擔心一般。

看她這樣,若是換做別人興許就信了,可惜他李集可不是什麼別人。

“你醒了?”暮雨眼也不錯的盯著他,在他努力睜眼的時候已經大喊出聲,興興頭頭的衝過來,探頭張望,等確定自己不是眼花後就更加興奮了,扯著嗓子朝外頭吼:“許大夫,你可過來瞧瞧,是不是該喂什麼藥了?”

“醒了?”許漸吉的聲音比之暮雨自然沉靜許多,手裏提著藥甕踱著方步不急不緩的走過來,學著暮雨的模樣朝床上望了望,“咦”了一聲,訝然道:“還真醒了,這小子倒真是皮糙肉厚的狠了,命這般硬。得了,暮雨,你去外頭把藥端進來,另外準備個吸水的帕子,別在灌藥的時候再將衣服被褥弄髒了。這小子死沉死沉的,你雖力大,到底是個姑娘家,來回的折騰也不容易,好歹尋些便利才是。”

一語驚醒夢中人,許漸吉這話像是一個焦雷一般,在李集的腦袋裏頭狠狠炸開。

言書臨走前的那番惡意的叮囑重又回到了許漸吉腦子裏頭,那一瞬緩慢流動的血液像是被促發了一般,急吼吼的一起擠到了一處,四肢因為血液不足迅速冰涼。

毒液在他身體裏頭流竄,除卻腦子外,其他一切器官都是麻木而遲鈍的,也隻剩下一對眼珠還算能動。

李集努力的眯起雙眼去瞧蓋在身上的錦被,如果記憶沒錯,這一身確確實實被人換過,那一瞬間,所有理智都被抽離,他開始後悔自己選擇的毒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