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小姐。”路歡顏走到陽台推拉門處,禮貌的立住了。
柒月看了她一眼,“嗯”了一聲就再沒了聲息。
路歡顏倒是輕車熟路的開始收拾臥室。
從昨晚的纏綿到現在,臥室的確沒有收拾過,但這不代表柒月不介意,坐了會兒,終於起身往臥室裏走。
路歡顏在收拾床褥,整理床頭櫃,卻忽然沒了動作。
柒月走了兩步,可能起得太猛,頭有點暈,隻好站在幾步開外,“你在幹什麼?”
路歡顏似乎是嚇了一跳,急忙轉過身,略微僵硬的笑,“沒,沒什麼柒小姐。”
柒月很自然的走了過去,順勢拿了床頭櫃上的水杯,目光略微的一瞥,皺了一下眉,明白了她為什麼沒了動靜。
臥室沒有收拾過,所以,昨晚傅宮淩用過的安全套包裝袋遺落在了床邊。
柒月看了看撕下來的一小部分,又看了看愣著的路歡顏,抿了一口水,淡淡的一句:“不用收拾了,家裏有傭人。”
路歡顏低了低眉,沒說出話來。
柒月轉身走了兩步,又側首看了路歡顏,“麻煩你幫我把客廳窗台那盆吊蘭拿上來。”
路歡顏這才回過神,欠身,“好的,柒小姐。”
她出門時,柒月納悶的皺了一下眉,走到陽台又笑了笑。
傅宮淩這樣的男人,哪怕知道他冷血無情,淡漠寡言,可依舊是女人趨之若鶩的對象,他英峻、穩重,總是一身考究的西裝,說不出的迷人,又怎麼能不讓女人動心?
嗬,她放下水杯,多奇怪,明明她能說出這麼多優點。
二樓走廊。
桑哲剛從書房出來,正好遇到了要下樓的路歡顏,卻見她一腳差點跌下去,桑哲胸口一緊,一把將她拉了回來,“怎麼了?”
路歡顏猛地回神,第一反應是忽然掙脫了桑哲的碰觸。
桑哲愣了愣,看著空空的手心。
路歡顏這才抿了抿唇,“對不起,我一時走心,嚇到了。”說完看了看空蕩蕩的走廊,“這是淩月居,我們還是……”
雖然公司裏沒有禁止員工戀愛,但路歡顏從來不願公開,尤其,這是傅宮淩的家。
桑哲雖然蹙了蹙眉,也笑了笑,“我知道你的意思。”然後才轉頭看了她剛出來的臥室,轉開了話題:“有什麼事嗎?”
路歡顏手心微緊,這會兒才放鬆下來,“是柒小姐要我拿客廳的一盆吊蘭上來。”
客廳的吊蘭?
桑哲並未多想,隻皺著眉看了她,“你身體不舒適,我去吧。”
他這一說,自然讓路歡顏想到了昨晚兩人的纏綿,略微咬了唇。
桑哲原本想握一下她的手,但到中途停住,隻笑了笑,“我去。”然後轉身下樓。
桑哲上樓時,路歡顏已經被傅宮淩因事叫到書房。
陽台上。
柒月低頭看書,發現是桑哲捧著吊蘭上來,剛才的納悶又被新的狐疑替代,柔眉略微蹙起。
“小姐。”桑哲到了陽台,把吊蘭放在了合適的位置,回頭才道:“這兒可以嗎?”
柒月並不在意吊蘭放哪兒,隻是覺得陽台太單調,傅宮淩命人把多餘的東西全撤了。
這會兒,她隻是看了看桑哲,問了句:“路秘書呢?”
桑哲抿了抿唇,“她……在傅總書房。”
柒月點了一下頭,笑了笑,“我知道了。”可她的視線就在桑赫身上,還略微上下打量了一遍。
“桑哲。”她忽然開口。
桑哲趕忙轉過身恭謹的候著。
柒月斟酌片刻,最終是笑了笑,“沒事,你出去吧。”
桑哲被她弄的不知所以,最終是點了點頭往外走。
傍晚的時間,桑哲和路歡顏才帶著文件從淩月居離開。
柒月站在窗口聽著車子緩緩遠離,目光終於放回到那盆吊蘭上。
宗玉蘭給她送藥來的時候,她還站在陽台,漫不經心的撥弄著吊蘭。
“太太?”宗玉蘭皺了皺眉,走近她,又看了看吊蘭,以為她這是心情不好,那吊蘭都撥弄得快斷了。
柒月回神,也收了手,見了蘭姨手上的藥,“又吃藥?”
蘭姨慈愛的笑了笑,“知道太太不喜歡吃藥,先生說讓您把這個喝了,少吃幾粒藥。”
既然把傅宮淩端出來了,她當然是照做。
但第二次蘭姨來到陽台,她就皺了一下眉,“還要喝?”
宗玉蘭看著她擰眉,無奈的笑了一下,搖頭,“不是,太太,是客廳有您電話。”
電話?
她微愣,而後才想起自己的手機壞了。
“誰找我?”
宗玉蘭道:“是炎先生。”
炎肖?
柒月已經出了陽台,他們好久沒有聯係,沒什麼事,炎肖是不會找她的。而她一直不找炎肖,一來不想連累他,二來,炎肖現在的確很忙。
剛出臥室門,正好傅宮淩從書房走出來,她愣了一下。
“怎麼了?”他原本單手放在褲兜裏,這會兒緩步走了過來,聲音依舊低沉悅耳。
柒月抿了抿唇,阻止了即將說話的蘭姨,隻理了理衣服,淡淡的道:“沒事,我去客廳待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