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宮淩漫不經心的磨著杯沿,“收納童氏,對你來說輕而易舉。”
但班若銘不想這麼做。
所以好一會兒,他都沒說話。
良久,傅宮淩看了腕表,“我得先走。”
知道滇英現在情況緊張,班若銘也沒有多留他,看著他的車子走之後自己又在咖啡館裏坐了好一會兒。
傅宮淩自己開車去了公司,公司裏依舊井井有條,相反於外界那樣的熱烈,所有職員依舊該幹什麼幹什麼。
到了總裁辦樓層,滕一茨已經等在辦公室門口,手裏握著一份文件,看起來有些焦急。
“桑哲呢?”他把文件接了過來,隨口問了一句。
滕一茨為他開了門,隨即跟了進去,也道:“桑特助剛走,可能是有些新的發現。”
走到辦公桌邊的男人略微蹙眉,往滕一茨的方向看了一眼,“新的發現?”
她點了點頭,“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不過,咱們公司這一次恐怕成了眾矢之的。”
不止被一個人盯上。商界就是這樣,強者居獨久了,總是容易成為眾人連橫對付的對象。
傅宮淩似乎沒覺得意外,沒給出什麼反應,拿著的文件放在了桌上。
滕一茨知道他這是不想暫時處理文件,隻好略微欠身後安靜的退了出去,順手把門掩上。
辦公室裏,男人站在落地窗前,麵對著渺小密集的高樓大廈,眼底卻沒有焦距,抬手解了領帶,另一手探進褲兜給桑哲打電話。
桑哲那邊好一會兒才接通。
“傅總。”
“還在查?”傅宮淩簡潔的一句。
桑哲這會兒站在路歡顏房間門口,手裏還拎著午餐,但接到電話又轉身站到了不遠處的窗口,這才低低的道:“可以斷定,就算這件事和小姐有關係,一定還有別人。”
頓了那麼一會兒,桑哲才猶豫著道:“傅總,不是我挑撥,但北雲奇這個人,不一定就領您的情。”
言外之意,北雲奇的嫌疑最大。
傅總從很早開始就沒打算對北雲奇趕盡殺絕,但桑哲看來,北雲奇這人骨子裏是陰冷狠絕的,他一沒了父親,二來公司幾次遭到打擊,現在也沒得到小姐,他要對傅總記恨在心是理所當然,暗地裏使手段報複一點不足為奇。
傅宮淩沒有說話,薄唇微微抿了抿,悠遠的目光已經收回。
直到掛了電話,他還站在窗戶邊。
而桑哲聽到開門聲已經折了回去。
路歡顏臉色有些白,看了看他,聲音略微虛弱,“你怎麼在這兒?”
桑哲已經皺了眉,也顧不上什麼,一手把她攬住,緩步往裏走,直接去了餐廳,把手裏的午餐放在桌上。
路歡顏愣了愣,看了他。
“還熱著,吃吧。”桑哲聲音很溫和,把餐盒打開,裏邊的確都是她喜歡的菜色。
“你怎麼……”她沒有動,心裏忽然被什麼波動了一下,說不出的滋味。
桑哲很木訥,但他對她的體貼一點都沒少,認識這麼久,除了他對傅宮淩照顧有加,路歡顏是真的沒見過桑哲還對誰這麼耐心。
桑哲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你上個月也是這兩天。”
他也是猜的,她來月經時身體會不舒服,有時候要整整休息兩天,今天也請假了,自然想到了。
路歡顏沒在說話,隻是自顧低頭吃著,可是越吃,越覺得酸酸的。
“怎麼了?”桑哲她不對勁時皺了眉。
她一抬頭,才發現已經紅了雙眼,桑哲頓時有些無措,眨著眼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手伸出去想幫她擦眼淚,又發覺自己的手有些粗糙,隻好收回,急急的道:“怎麼了?很疼還是不好吃?”
路歡顏放下了餐具,努力的咽了咽,莫名的說了一句:“桑哲,不要對我太好。”
桑哲聽完隻當是她在犯傻,“說什麼呢!”他抬手很自然的撫了撫她的腦袋,“我一會兒還得出去,你吃完睡一覺?”
路歡顏側過臉,眼淚掉了下去,然後才點了點頭,好一會兒才問:“你還在查公司係統被襲的事?”
桑哲點了點頭,略微蹙眉,“很快就會有人眉目,傅總和小姐是好容易才走到一起,總不能因為這件事又陷入僵局。”
尤其他們之間現在的關係都不算穩定。
路歡顏聽完抿著唇看了看他,為了傅宮淩和鳳月醫的關係?那麼如果查到最後,你親手把原本可以持續更長的甜蜜毀了了呢?
隻是這話,她不會說,隻是笑了笑,“他們確實很配。”
配得讓人生恨。
……
傅宮淩走出公司時,已經是下午六點,比平時下班還晚,但公司裏沒有一個人離開。
上車時,給淩月居打了個電話。
宗玉蘭略微納悶,“太太出去了呀,說是已經跟你打過招呼了。”
他沒有繼續問,隻是“嗯”了一聲,把電話掛了。
手機在指尖來回了好幾次,終於是給她撥了過去,但那邊提示“關機。”
他才忽然想起,她的手機壞了。
車子拐了個彎,親自去給她挑一枚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