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醒來時,是護士在旁邊,像鬆了口氣的樣子,“您終於醒了?”
輸血過多,渾身乏力,柒月隻是轉了轉眼珠,沒有看到傅宮淩,才問:“傅先生呢?”
護士笑了笑,自己都這樣了還想著對方,指了指,道:“在隔壁,您放心,體征穩定。”
她扯了扯嘴角,她本來也不擔心。
好像傅宮淩受傷的事被封鎖了,包括滇英集團的人,沒有一個來探病的。
但有一點卻驚了柒月。
打開電話,鋪天蓋地都是滇英再次損失重大的消息,她擰了眉,明明她還沒有下達命令,炎肖不可能擅自胡來。
護士在一旁也歎了口氣:“社會還真是這樣,強者容易被群起而攻之,滇英要真出事,多少家庭跟著遭殃啊?我家裏好多人都在滇英底下企業謀生呢。”
柒月沒說話,隻是擰眉要下床。
“唉,柒小姐?”護士趕忙阻止她。
她擺了擺手:“我很好,隻是乏力而已,躺著很累,我要去隔壁。”
護士正給她量血壓,還是堅持把自己的工作做完,看了看,她確實沒啥大問題,隻好扶著她去了隔壁。
傅宮淩還沒醒,她在床邊的椅子坐下,柔眉依舊皺著,腦子裏都是那個新聞。
在她正打算給炎肖打電話確認時,床上的傅宮淩卻醒了,定定的看著她。
她也就那麼盯著他看了會兒。
柒月沒有提滇英一夜損失幾個億的事,卻聽他低低的一句:“我以為,你不會像以前。”
還那麼擔心他,還肯給他輸血。
柒月卻扯了扯嘴角,微涼一句:“我隻是怕你死了,沒人支持我拍戲。”
說完話,她轉身拿了一旁的水果,沒力氣削,直接小口小口的啃著。
傅宮淩的視線一直隨著她,這才柔柔的笑,因為虛弱,這樣的溫柔看起來越是像漫無邊際的泥沼。
她避開視線,也不再說話。
而這樣的安靜,卻忽然被粗魯推開門的一群人打斷。
柒月抬眼看去,皺了眉。
滇英的幾個董事,一夜之後,不知道從哪知道了傅宮淩受傷的消息,看這樣子,是逼迫上門,非要傅宮淩給個交代了,畢竟損失了那麼多。
傅宮淩卻疲憊的閉著眼,根本沒有看他們。
幸好桑哲來得及時,把一眾人直接轟了出去。
病房裏總算安靜了些。
柒月皺著眉,一轉頭,卻發現傅宮淩正定定的望著她,那雙幽深的眼底滿是內容,帶著探究,帶著縱容,帶著難以言說的不再堅持。
她愣了愣,看著他。
傅宮淩卻微微彎起嘴角,示意她走近。
柒月民了抿唇,“我有點餓了,去問問醫院有沒有吃的。”說完話,她徑自轉身出了病房,走出他的視線。
靠在門口,她才閉了閉眼,那樣的眼神,竟然讓人差點窒息,好似一切他都能洞察。
“小姐。”桑哲去而複返,站在了她麵前,看她閉著眼才擔心的問:“您沒事吧?”
她睜開眼,搖了搖頭,淡淡的道:“有點餓。”
桑哲這才說:“蘭姨馬上就到了。”隨即又說:“公司裏還有很多事,這次傅總車禍是不是被人動了手腳也需要查,所以……可能要麻煩您多照顧傅總了。”
柒月卻皺眉看著桑哲,“傅宮淩的車被人動了手腳?”
除非那人知道她這兩天想幹什麼,而這個人,隻可能是炎肖。
“你去吧。”她一邊想著,點了頭。
走廊安靜之後,她閉上眼。
炎肖,不太可能,他不會擅自主張。
宗玉蘭帶早餐過來,兩人一起用餐,隻是她心不在焉。
早餐沒吃多少,她回了自己的病房,關了門給炎肖打電話,直著問:“傅宮淩的車禍,是不是你做的?”
炎肖沒有拐彎,答:“不是。”
她信他。
柒月皺起眉,道:“盡快,把路歡顏的調查結果給我。”
有人能在她身後,也許,傅宮淩之後,栽的就是她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