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一切,柒月竟然一點都不知道。
“他都說了什麼?”她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
洛禛卻隻淡淡的一句:“也沒說什麼,您知道軍長的性子,隻說讓我好好護著你。”
誰都明白,能對她死心塌地的,無論從前還是現在,一直都隻有洛禛。
“小姐,我一直沒告訴您,軍長來看過我兩次。”所以他的病恢複得比預期快。
柒月想起了傅宮淩極少有的幾次出差。
原來,他真的一早就安排好了一切,洛禛是他留給她最後的保障。
最後,洛禛莫名說道:“那先生那邊的事已經差不多了,至於北雲奇,小姐,我知道您和他關係深,但我好歹也是軍長的人。”
閉了閉眼,柒月有些心疼,可也隻說了句:“我明白。”
她刻意不去打聽北雲奇到底都做了些什麼,和傅宮淩的死有什麼關係,可是她心知肚明。
如果洛禛能查實,絕對不會放過北雲的。
“能不能,給他留一條命?”畢竟他照顧過她很久,他待她真的不錯。
洛禛沒說話。
那通電話掛了之後,柒月一直站在原地。
……
幾天之後,酈都城裏刮起一陣風,來得無端,卻在城市上空不斷盤旋。
爆出北雲奇違規操作,觸碰了商業一貫的遵循,遭到界內人士一致討伐,警方再一次找到他。
這一次,路歡顏也站到了北雲奇麵前,以證人的身份。
被拘押的那天,北雲奇和路歡顏是一同進去的,兩個人都很平靜。
柒月坐在車裏,遠遠的看著他被押走,膝蓋上的手緊了又緊,最終沒有下去。
北雲奇從高高的台階往下看,那麼多人,那麼多車,他也能準確的找到她的車輛,甚至目光幾乎透過玻璃窗,安靜的落在她側臉上。
想起,在那個酒吧,那個吧台,第一次看到她的清醒,他永遠不知道本該可以不羈一生,瀟灑自如的他,生命裏多了這個劫。
“走吧。”她輕輕的開口,讓若銘開車。
擦肩而過的,是桑哲匆匆趕來。
看到路歡顏的那一刻,堂堂七尺男兒,從來沒有過多表情也紅了眼眶,死死捏著拳頭。
路歡顏很平靜的看著他走近,然後淡淡的笑了,“你不該來的,我今天都沒化妝。”
一直忍著的眼淚猛然就砸了下來,桑哲也不去管,隻狠狠盯著她:“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騙我!”
路歡顏微微仰臉,“桑哲,我害過柒月,害過傅宮淩,可是從來沒騙過你。所以我才會在這裏。”
旁邊的人退了幾步,讓桑哲把話說完。
“你能等我出來嗎?”良久,路歡顏抬起頭,看著他的眼,“等我出來,我給你道歉,我們再繼續,沒有陰謀,沒有隱瞞……”
“你覺得我會嗎?”桑哲打斷了她,臉色很冷,一雙有神的眼充滿憤怒。
路歡顏終於沒能笑出來,又硬要擠出笑容,笑得極其勉強,眼淚也跟著落了下來,她抬手快速抹去。
好一會兒,她才點了點頭,“我明白了,我理解,那我祝你,找到一個很好的女孩,比我好,如果有機會,我想見見她。”
桑哲隻是僵硬的立著,抿唇沒有再開口。
時間快到時,她看了他。
“你知道我為什麼選擇作證麼?”她忽然輕輕出聲,仰臉看他。
然後淡淡的笑,道:“沒一個新生都是純潔的,我不想我的孩子有個靈魂不幹淨的媽媽,現在,我很輕鬆。”
“時間到了。”獄警強行要帶走路歡顏。
桑哲站在原地,似乎沒有反應過來她的最後一句話,等她被帶出去幾步,他才忽然衝了過去。
“你剛說什麼?歡顏,你說了什麼?”
“先生。”兩名獄警站出來攔住了桑哲。
路歡顏最後轉頭看了他,笑得釋然。
……
那之後,柒月沒有見過桑哲,很多天不見他上班,她隻是吩咐人留意著,別做傻事就行。
耿直之人,感情也直來直往,桑哲不比洛禛的性子,她還是擔心的。
那天幾個人照舊在淩月居聚會,她忽然宣布“我想退出娛樂圈,不再拍戲了。”
人生有兩大高峰,她很知足。
“滇英現在在我手裏,我不能讓他失望,想專心經營,以後交給傅奕,也讓孩子輕鬆些。”她淡淡的笑著。
童冰顏有些驚訝,班若銘倒是溫和的笑,理解,也支持。
但是,退出之前,她想最後做個專題。
拿著鋼筆在窗前幾經徘徊,最終寫下兩個字“守望”。
隻不過兩個字,之後很長一段時間的娛樂頭條都是柒月的這個攝影項目。
宣布專題那天,媒體一如既往的熱情。
“柒導,您這個專題有什麼深意嗎?”
“是和傅先生有關嗎?”
柒月坐在席間,有人要阻止記者問關於傅宮淩的任何話題,她抬手示意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