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城市中心護國橋,橋下躺著一具男性屍體。
屍體仰麵朝天,眼睛圓掙著,看著藍色的天空。
屍體胸口通了一個洞,鮮血正從紫黑色的洞裏流了出來,鮮血映紅了他白色的襯衣。
天剛亮的時候,一個遛狗的老頭經過護國橋,無意從橋上往下看了一眼,他大聲叫道:“死人了。”
我剛抬著腿跨進辦公室,李蘭就對我說道:“剛才來電話,護國橋下發現一具男屍,馬上過去。”
我咕噥道,才上班就有案子,看來今天有的忙了。
“就我們兩個?”我問道。
“吳英已經去了,雷剛和趙雲出差,現在就隻有你,哦,還有那個新來的,你打個電話給他,讓他一塊去。”李蘭一邊說一邊快步的走出辦公室。
在我們走到樓下停車場的時候,我撞見了戴著耳機的袁江。
袁江朝我們揮了揮手道:“這麼早,去哪?”
我對他喊道:“上車,有案子。”
半個小時後,我們趕到了護國橋。
護國橋位於市中心,現在是冬季,河道裏沒有水,如果有水的話,屍體會隨著水流漂到下遊。
此時幾個民警在屍體周圍拉上了隔離線,一些老百姓站在河岸邊和橋上看著橋下的屍體,私下議論著什麼。
法醫吳英認真的看著屍體,看到我們來了,他站起來對李蘭說道:“死者二十八歲,胸部有一處開放性傷口,失血過多而死。”
李蘭低頭看了看道:“死了多久了。”
“根據體溫,估計八個小時,也就是昨晚二點左右被殺。”吳英說道。
“穿得不錯,名牌西裝,意大利進口小牛皮鞋,看上去是個有錢人。”李蘭說道。
吳英從地上拿起一個黑的的錢包說道:“裏麵的錢和證件已經沒有了,看上去像是搶劫。”
我帶上手套,翻看了死者的衣兜,衣兜裏除了一串鑰匙和幾張購物發票以外,什麼都沒有。
我注意到,死者左手手腕有表帶勒過的痕跡,左手無名指上也有戴戒指留下的凹痕。
“有可能是搶劫殺人,”我說道:“看樣子死者正準備結婚,沒想到就這麼死了。”
袁江道:“死者應該是在橋上被劫,然後被刺,再然後被推下橋。”
“不可能,橋上沒有血跡,如果是在橋上被刺,那麼橋上會有噴濺出的血跡,而橋上什麼都沒有。”吳英說道。
“會不會死者被劫持到橋下,然後被害。”我說道。
我想有這個可能,李蘭說道。
“不過,想從地上找到凶手腳印顯然不可能。”袁江說道。
我低頭看到,地上死者周圍十多平方米的地方不下二十多個腳印。
“怎麼會有那麼多腳印?”我問道。
“這裏是市中心,有撿垃圾的,有清理河道的,還有夜宿橋下的,還有找不到廁所下路來方便的,都可能經過這裏。”吳英說道。
果然,在橋下更隱蔽的地方有一些排泄物,還有一些白色的衛生紙。
李蘭揉了揉鼻子,袁江撇了撇嘴。
“看,還有吸毒的。”我指著地上的針管說道:“這裏可真熱鬧。”
“看這。”李蘭說道:“這幾個腳印很深。”
我順著李蘭指的地方看過去,確實,有一串腳印看上去比較深。
“這人應該有一百五十公斤以上,穿的是平底鞋。”袁江說道“差不多有兩個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