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淵的疑心果然很重,所謂的兄弟之情在此刻變得那麼的脆弱,夏侯景突然感覺到一種深深的悲哀。
“你們幾個給朕說一說,那謠言具體都說了些什麼。”夏侯淵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不緊不慢的開口問。
除了盼兒確實是被打得張不開嘴,說話不利索,另外三個宮女兩個太監全都跪在地上直發抖,不敢說話。
“怎麼?傳謠言的時候你們幾個不是挺會說的麼?現在朕讓你們說,你們怎麼又不說了?”夏侯淵已然有些動怒。
“……奴婢(奴才)不敢說。”幾個人已經知道了這件事的嚴重性,更何況還是當著皇帝和景王爺的麵,這要是那句話說錯了,掉腦袋都是輕的,還可能累及家人。
老梁頭看不過去,給那兩個小太監使了個眼色:“混賬東西!皇上讓你們說你們就說,是真是假皇上自有判斷,你們隻要把你們聽到的話一五一十的告訴皇上就行了。”
兩個小太監還不算太笨,被老梁頭一提點,忙道:“是,奴才說,奴才這就說。”
夏侯淵一手支著頭,麵上有些許倦意,擺擺手示意他們說下去。
那個叫小七的小太監口齒比較伶俐,搶先道:“回皇上,奴才聽說景王殿下和已故的皇後娘娘有私情,兩人來往密切,時常背著旁人單獨相處,太子殿下其實並非皇上您的親骨肉……而是……”小七偷偷瞄了高高在上的夏侯淵一眼,見他麵色有些發黑,緊張的咽了咽口水,不敢再往下說。
“而是什麼?”夏侯淵不耐煩的問了一句,“快說。”
“是是是,奴才說。”小七趕緊接著道,“傳言說太子殿下其實是皇後娘娘和景王殿下所生,因此,景王殿下對太子殿下格外的關心照顧,而且……太子殿下的容貌也和景王殿下更為相似,更加佐證了這一點……就,就這些,奴才說完了。”
夏侯淵麵色微臣,卻沒有龍顏大怒,而是轉過頭看了夏侯景一眼,不冷不熱的問:“老四,這些傳聞你怎麼解釋?”
夏侯景坦然道:“臣弟從未做過對不起皇兄的事,和皇嫂之間清清白白,絕無半點苟且。至於太子殿下,他是皇兄的獨子,也是臣弟的親侄子,臣弟見皇兄日理萬機,政務繁忙,所以閑暇之餘對他多幾分關心,這有何不可?臣弟和皇兄還有太子,本就是一脈相承的親人,容貌自然有幾分相似,難道僅憑這一點就猜測臣弟和皇嫂有私情?”
夏侯淵想了想道:“但憑這些確實不足以證明什麼,不過,這倒是提醒了朕,朕也沒太注意過你和太子的容貌到底有多少相似,不如這樣,朕把太子找來,當麵比對看看。”
夏侯景麵露幾分苦澀,道:“皇兄,太子年紀尚小,怎能因為這種子虛烏有的傳言,就把太子傳召過來驗證?此事若是傳揚出去,不知有多少大臣會質疑太子。太子是儲君,日後是要繼承皇位,執掌江山的,若是連他的身份都受到了質疑,日後麵對文武百官,他該例如立威立信?”
夏侯淵的態度明確,沒有因為夏侯景的一番話而動搖。他沉聲道:“太子若是朕的兒子,朕自會有辦法讓朝中的大臣閉嘴,但若他不是朕的親生骨肉,那朕豈不是成了天大的笑話?”
這對夏侯淵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
倘若這件事是真的,以夏侯淵的行事風格,在場的人恐怕沒有一個能活著出去。
不過,夏侯景行的端坐的正,沒有做過的事情他不需要心虛。既然夏侯淵執意要找太子過來,那也沒有辦法,不證明他和太子的清白的話,以後太子在皇宮裏會更加的難熬。
“好吧,既然皇兄心意已決,那臣弟也隻能全力配合。”夏侯景無可奈何的選擇了妥協。如果可以的話他會盡力保護夏侯臻不受傷害,但如果傷害已經無法避免,他能做的就是把傷害降到最低。
夏侯淵於是吩咐侍衛去娑羅宮請太子。
沒過多久,夏侯臻就被帶了過來。
“兒臣叩見父皇。”夏侯臻一進來就發現氣氛有些嚴肅,還有一個滿嘴滿臉失血的宮女趴在地上,心裏有些害怕。不過,見到夏侯景也在這裏,他終於稍稍放心了一些,叫了一聲:“皇叔。”
這一幕落到了夏侯淵的眼底,讓他不免有些不快。
自己的兒子跟他不親,和夏侯景卻那麼親熱,也難怪宮裏會有這樣的傳言。
所謂,無風不起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