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翼淩殤,皓月是我另一個名字,皓月如斯,皎潔清麗。
自小,我便知自己的身份和常人不同,母親自小不在,從小生於宮中,長於宦人之手。
也許就是這樣的背景,讓我喜怒從來不行於色。直到她的出現,讓我覺得可以自由哭鬧也是種幸福。
和她的初見是在封火宮的一個分壇,當時姑姑的手下將一個女子抓來,並強行灌下藥。
姑姑命令我將人送回王府,當我看到她第一眼時,心微微抽搐了下,那時我並不知道自己對她已經動心了。隻因為她溫暖的手,那樣緊緊地抓著我。
從小到大,從來沒有過這樣一雙溫暖的手。
後來我知道姑姑很恨她,給她下了斷腸散和絕命丹,月圓之夜,便是毒發之時,而我總會適時出現。
第一次被迫,我很齷齪地撕開了她的衣服,雖然隻是解毒,可是我知道,月色皎潔,那時的我卻不能自若。
我確實身體有反應了。
雪兒,這個名字我是在另一個叫殷青鉞的男子嘴裏聽到的,他是高傲的君王,卻相當無情。
多少個黑夜,我潛伏在她身邊,看著那個男人對她無盡的欺侮,拳頭緊握,我發誓,定要將她救離苦海。
青樓裏是我們的第二次相遇,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遇見,解毒那次她昏昏迷迷,根本就不記得我。
為了讓他對我影響深刻,和那個溫柔多情的青然王爺不同,和那個冷血無情的皇帝不同,我故意讓自己看似那麼放蕩,就是為了讓她第一眼就記得。
當時的她很可愛,一身男子打扮,衣服卻不大合身,胸前微微的凸起早就出賣了她的身份。
"喂喂喂,你要做什麼?額,那個,我是男人唉!"
她睜著眼睛說瞎話,樣子是那麼的純真可愛,而我則是故意挑釁她,逗她惱羞成怒才算罷休。
後來冥青然和殷青鉞都闖了進來,把我當洪水猛獸,我與他們廝打著,眼神卻一刻都沒離開過她。
她似乎一點沒把我放在心上,隻是想要逃離般,當時的我真的很傷心。
後來因為姑姑召喚我回朝,我暫時離開帝京一段時間,心裏卻是在想,她有沒有稍微想過我,再見還記不記得我?
心情甚是不好,這是第一次,我覺得姑姑的詔命是那麼的厭煩。
“你去殷朝求婚。”
這是回到封火宮後,姑姑的吩咐。
要娶一個陌生的女人?似乎對於姑姑這種控製我已麻木了,隻是允諾著,心裏卻甚是開心。
因為又可以見到她了。
再回帝京的時候,我得意光明正大地用自己的身份---翼國太子。
朝堂上,再見,她美麗如斯,隻是少了以往的活脫,多了些謹慎和愁容。
我不知道是不是宮裏的日子不好過。
在朝堂上,麵對其他妃嬪的刁難,我又重新認識了她,不是以往在青樓那個被殷青鉞打了一耳光席地就哭的小女娃,而是一個會懂反擊,智慧的女人。
選妃本不是我所願,尤其是當我在大殿上見青蕾的時候,內心更加篤定。她雖然活潑灑脫,卻被嬌慣,我想我的性格不會那麼好,去包容。
選妃玩新花樣,雖然有很多備選的女子,但姑姑的意思卻是要讓我與公主聯姻。
所以有沒有雪兒和公主的那一段簫劍合璧,其實結果都一樣。
隻是聽著那氣勢雄渾的簫聲,聽著她一番含沙射影,我不禁更加驚訝起來。
“白日登山望烽,黃昏飲傍交河。”
“行人刁鬥風沙暗,公主琵琶幽怨多。
野雲萬裏無城郭,雨雪紛紛連大漠。
胡雁哀鳴夜夜飛,胡兒眼淚雙雙落。
聞道玉門猶被遮,應將性命逐輕車。
年年戰骨埋荒外,空見蒲桃入漢家。”
聽著這首詩,仿佛身臨戰場,這不該是一個女子該有的胸襟!後來我得知,原來她的父親常年征戰在外,她在塞外更有《征塞曲》這一人間難得幾回聞的曲子。
歎服,無限歎服。
一個叫蓉妃的女人忽然站起,我曾有耳聞,殷青鉞非常寵愛這位妃子。麵對她的刁難,我也是為雪兒捏了一把汗。
“妹妹此言差矣,此詩名《古從軍行》,並不是借古諷今,而是表達我的非戰思想,若太子和畫個上都覺得這有諷刺你們的嫌疑,那豈不是枉費了此次的和親?”
她從容地說著,絲毫不畏懼,我的拳頭這才鬆了鬆,看著殷青鉞滿臉寵溺地將她抱起。
也許這是男人的直覺,我知道他是故意做給我看的,和雪兒故意那般的曖昧。
隻是我覺得好笑,殷青鉞他為何要做這些給我看。
幾日的平靜,我閑來無事,但多半時日是被青蕾纏著的,慢慢相處,我也並不是那麼討厭她了。
至少她很率真,性子有點男孩子氣,因此我就教她練劍,騎馬,就當時和兄弟一般。
路過靜雪齋的時候,聽雪兒的陪嫁丫鬟采兒說門外蟬聲躁,雪兒一直午睡不好。
我隻是淺笑,然後找來一張網和一把長杆,很快靜雪齋便安靜下來。
采兒很詫異,我依舊不語,拂袖而去。
這個叫采兒的女子,我與她三番五次交手,所以盡量避諱,生怕被她認出幾次劫持雪兒的人就是我。
封火宮的幾個影衛辦事很得力,不多日我便得知一個消息,原來這軒轅宮也是潛伏著姑姑那的細作的。
冰雷夫人。
當我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還在咀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