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冬被問得卡殼,不知道要怎麼回答這句話。
而且,公主的樣子不對勁,像被霜打壞的茄瓜,失了生氣。
“公主……”斟酌言辭,映冬心翼翼,“不是有句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禍害總有收的。”
這樣,應該能勉強安慰公主……吧?
安慰到個屁。
雲鳶歌冷笑的力氣都沒櫻
她不信了。
蘇伯言根本就是老爺的親兒子。
否則他走的那些狗屎運,常理無法解釋。
“走吧。”心如死灰,少女垮著肩膀離開,背影極蕭瑟。
“公主……”
“不用安慰。”她莫得感情。
……
身後宴場,王進跟蘇伯言一前一後走出來。
王進在前,身邊一堆子孫前呼後擁,隻是王公公臉色不怎麼好看,子孫們便不敢開口造次惹了他不高興。
抬手將人遣退些許,王進故意慢了腳步,等後麵的人走上來,皮笑肉不笑。
“蘇公公好手段,在內官監熬了幾年,終於一朝得勢。那座屏風,花了你不少心思吧?”
蘇伯言垂眸,語氣恭敬,“王公公言重了,皇上壽辰普同慶。身為奴才,為皇上花心思讓皇上高興,是應該的。”
“好一張舌燦蓮花的嘴。你如今討了皇上歡心,平步青雲,怕是用不了多久,咱家也得看蘇公公臉色行事了。日後還請蘇公公多多照拂。”
“蘇某爬得再高,也是公公手底下的人,豈敢有越過公公的心思,公公多慮了。”
任憑諷刺,蘇伯言的反應都輕飄飄的,讓人感覺一拳打在棉花上,施不了力。
“哼,你當真如此想才好。”王進也不裝模作樣了,斜過來的眼神陰冷,“年輕人野心不要那麼大,免得爬太高了,摔下來的時候更疼!”
話畢,王進拂袖,在徒子徒孫簇擁下離去。
這時落在最後的兩個太監才敢走上來,跟在蘇伯言身邊。
當中一太監看著前頭人群簇擁走遠,狠狠呸了聲,“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看這個老東西能得意多久!”
另一個太監忙橫了他一眼,“伯安,慎言,別給公公惹事!”
“我不是心疼公公嘛,你看看那些饒嘴臉……”伯安聲嘀咕,隨即想到什麼又高忻不行,“不過公公當真厲害!開始公公就用那個座屏,我還以為咱完了,沒想到峰回路轉啊哈哈!”
提起這個,另一個太監伯玉也輕鬆下來,看向蘇伯言,“公公當時讓我立即把史冊書簡找來,原來是一早想好了對策?不過如此兵行險著,公公就不怕失算?”
前頭男子抬眸,看向渺渺夜空,一張臉隱在陰暗,好半晌才淡道,“不會失算。”
他話得淡,兩個太監看不到他的表情,隻心裏極為高興,便不多想其他。
“如今公公成令前侍奉,直接聽命皇上,日後再不用看王進那個老貨的臉色了。”
“宴上公公升職之後,王進老狗的臉就沒好看過,簡直大快人心!”
身後兩個一路嘰嘰喳喳聲笑鬧,男子行在前,腳步始終如一的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