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兩人身手旗鼓相當,誰也壓不下誰。
“什麼姓伯?老子姓蘇,蘇!蘇伯安!映冬你踏馬故意的吧?老子了上百次了你次次都記不住!”
“老子?你誰老子啊?你生得出來?”
“士可殺不可辱,映冬,受死!”
“來吧!老娘早就想捶你個傻帽了!”
掃帚早就被扔到不知哪個角落。
淡淡月色下,一片拳影腳影,兩人戰到一處分不清誰是誰。
等兩人打盡興了,各自找個石墩癱下來喘氣,再環視周圍。
哦豁,一片狼藉,花圃裏剛長出的花苗幾乎全部夭折。
本來隻有灰塵的青石道上,鋪了一層的嫩葉。
“打盡興了?”兩人身後,一道聲音傳來,淡淡的。
沒聽出來人是否生氣,但是映冬跟伯安兩人同時皮上一緊,齊齊回頭訕笑,“伯玉,這麼晚了你也還沒睡啊?出來看月亮?”
“看月亮?”伯玉抬頭看了眼鐮刀狀的月,揚唇嗬了一聲,“月色不錯,所以你們倆剛才是月下共舞?”
“……”映冬跟伯安相視一眼,相互唾棄。
共舞?
伯玉這家夥惡心饒手段已經臻於化境了!
“左邊那一排,是主子爺花了五百兩特地跟胡人買的花種。”伯玉像是沒看出來兩人心頭腹誹,不緊不慢,抬指點點左邊,又點點右邊。
“右邊那一排,是姐心血來潮,花了兩功夫親手種下的白菜種子。”
“現在離亮還有四個時辰,你們可以好好想想是掏幹淨銀子,還是洗幹淨脖子。”
映冬跟伯安再次相視一眼,及後動作出奇同步,朝著伯玉便撲了過去,一左一右抱住他大腿,“伯玉,兄弟!哥們!你不能見死不救啊!”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何況咱這麼多年出生入死的關係你是不是?”
“唇亡齒寒哪!要是我倆有了什麼三長兩短,剩下你一個人你以為能獨攬風光嗎?你隻會孤獨!無盡的孤獨!”
“……”伯玉垂眸,看著腳邊一左一右兩個戲精,嘴角抽搐,“你們其實是同胞兄妹吧?唱起雙簧默契十足。”
生死關頭暫時化敵為友,映冬跟伯安雙雙賠笑。
剛才打得太興起,一時忘形了。
毀了主子爺買的花種沒關係,但是毀了姐親手種的白菜,絕對性命攸關啊!
“伯玉,伯玉哥——”伯安兩手抱緊伯玉大腿,“同行十餘載,你真的忍心看我去死嗎?!”
伯玉哥?映冬心裏嘔的一聲,反手抱緊伯玉另一邊大腿,“伯玉哥,我命死不足惜,但是明兒姐看到白菜沒了,一定會很難過,你最疼姐了!就算你忍心看我們死,你忍心看姐哭嗎?”
伯玉額角青筋開始起跳,越跳越暴,一腳一個把兩人踢開,“把地上收拾了,趕緊滾回房睡覺!”
映冬、伯安大喜,“你肯幫我們了?”
“嗬,睡好了,才更扛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