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思索間,肩頭被伯玉拍了拍,伯玉站起,“你好好想想,想通了以後就少些去找伯安,免得外人誤會。”
“如今蘇府裏唯一的一個外人,隻有唐邵,你是指他?”映冬也跟著站起,在伯玉準備走人之間揪住他衣袖,“別急,先把話清楚再走。”
伯玉,“我以為已經得很清楚了。”
映冬擺擺手,“你剛伯安娶親?意思是他要成親?他看上誰了?府裏的還是府外的,什麼名字什麼身份?”
“你問這個幹什麼?”
“我就是想知道,即將要被他禍禍的是哪家可憐姑娘。”映冬磨牙冷笑。
除了蘇府裏的人,在外頭可沒幾人知道伯玉伯安是太監,這種情況下伯安想成親,那不就是禍害人可憐姑娘嗎?
喪良心的!
伯玉心製住映冬的手才開口回答,以免過程中映冬暴動,又傷了他好容易養好的臉,“禍禍不對,就算是太監,也有權利追求幸福,找個知冷暖的人相伴餘生。隻要姑娘家願意,你怎麼知道他們不會幸福?”
隻要姑娘家願意……意思是伯安看上的人家,姑娘知道他真實身份?
不知道為什麼,映冬便覺得胸口很悶,渾身猛地湧出一股躁意來,想找人好好打一場。
在她動作之前,伯玉快一步飄遠,直到安全距離才回頭丟下一句,“你這又是生的哪門子氣?”
人走了,話還在。
生的哪門子氣?
映冬怏怏坐回石墩,腦子裏全是伯玉的那些話。
伯安會跟知根知底的姑娘成親,跟正常人一樣開開心心快快樂樂的生活,她該祝福的,該替他高心。
都是幾歲就被賣進皇宮,一路在波雲詭譎中走來吃足了苦頭的人,應該享受幸福。
可是當腦中浮出那個畫麵時,映冬並不覺得高興。
在那裏坐了很久,直到身下石墩迎著春陽照曬,慢慢有了些許燙饒熱度,映冬才回過神來,一手捂上發沉發悶的心口。
有什麼一直以來被刻意忽略的東西,開始浮出水麵。
……
伯安以為自己能睡個好覺,最後翻來覆去輾轉近半個時辰,依舊沒有一點睡意。
帶著惱意起身,披上外袍,踩著重重的腳步往外走。
凶女人莫名其妙,留下一句不清不楚的話就走人了,故意讓人不得安眠呢吧?
必須找她算賬去!
走出房門的時候,伯安心裏其實並未抱多大希望。
那女人了跟姓唐的約好了出門,都過去這麼長時間了,在府裏怕是找不著饒。
真想把話問清楚,肯定得等到人從外麵回來。
總之接下來的時間,自己沒法安寧。
伯安沒想到會在岔路口看到凶女人身影,而且看樣子,她坐在那個地方已經很久了。
在發呆。
“喂,不是跟人約好了出門?杵在這裏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