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聶嬌兮照著鏡子,左右瞧著臉上的傷口。
她已換上親自研製的藥膏,是用世人求而不得的“還靈草”,千金一株的“黃金石斛”和一些消炎去腫的普通草藥研製而成。
塗抹之後,臉上透著絲絲涼意,所破傷口三便可愈合。
聶嬌兮看著臉上敷了一層白布,臉皺成一團,眼裏透著深深地委屈。
從有記憶以來,這還是第一次受傷呢。
那個郡主著實可惡,砸了藥店,打了人,最後還想毀了她的容貌!
簡直不能太過分!
思及此,手恨恨地拍在了桌子上。
此仇不報,非君子!
“嘶!”
手疼……
虛雲站在門前,聽見裏麵的動靜,嘴角不自覺的彎起。
姑娘定是氣極了。
“嬌施主。”
話音剛落,虛雲便聽到屋內有一瞬間的沉悶。
然後就是一陣嘩啦啦,什麼東西入櫃的聲音。
緊接著就是蹬蹬跑步的聲音。
“別跑,莫急。”
聽聲音姑娘即將要到門口,手向後抬了一下。
莫白會意,退了下去。
三更半夜,孤男寡女,公子你的矜持都去哪了?
隻是他不敢問,更不敢質疑。
房門打開,姑娘脆生生地站在虛雲的麵前。
卻沒有言語。
虛雲深知她不愛話,一貫喜歡悶聲做自己喜歡的事情,也不在意。
淡淡開口,“還疼嗎?”
姑娘搖搖頭,“嗯……”
聲音一波三折。
“可換了藥?”
姑娘點點頭,“嗯。”
“不會留疤?”
姑娘點點頭,“嗯。”
虛雲沉默了,握著珠串的手不自覺的收緊。
姑娘情緒不對,明顯在生氣。
氣他?
“被傷了,很委屈?”
姑娘背著手,一臉乖巧,腳有一下沒一下地踢著地麵。
也不吭聲。
即便眼前漆黑一片,他也能想象得到她此時的模樣。
定是極委屈的。
“你怪我阻止了莫言?”
姑娘腳頓住,一臉詫異的抬頭,他怎麼知道?
虛雲了然,姑娘什麼都不,但是動作挺誠實。
輕歎出聲,“別人打你一下,你是要親自打回去,還是要別人打回去?”
姑娘想都沒想,“我打回去!”
當然是自己打回去才解氣。
“莫言、莫白即便武功高強,能製得住對方五人,但二人重傷初愈,若是對方魚死網破,他們未必能有勝算,何況暗中還有一人沒有出手。”
姑娘點點頭,的也對。
“你也看到了,那個少言武功再不濟,也是一個人,他若也出手相助,莫言和莫白定不能全身而退。”
姑娘心灰意冷,那憑她自己就更打不過了。
“我也,打不過!”
“她壞的很,想要毀我的容。”
手無措地繳著手指,“我都沒有惹她!”
聲音處處透著委屈,聽得虛雲心裏莫名一緊。
“她仗勢欺人,你不會也仗勢欺人?”
她倒是想,可她哪有什麼勢啊?
姑娘更委屈了,聲音裏都帶了哭腔,“我……我沒櫻”
“你馬上就有了。”
姑娘不明所以,“嗯?”
虛雲輕笑出聲,“告訴你一個秘密。”
“西瀾國君中毒病危,急需“睡火蓮”醫治救人。”
身體前傾,更近姑娘幾分,“可是睡火蓮這世上隻有你有,而能解此毒的人隻有聶神醫。”
“西瀾國君已派人前往這裏,此時就在路上。”
虛雲言盡於此。
姑娘腦子轉的飛快,臉上也一改剛才委屈的模樣,大眼鋥亮!
滿眼冒著閃閃的星星。
“我高興,藥就給。”
“可我現在不高興。”
那他們就得哄著我高興,要我高興就不能讓我委屈!
瞧瞧,姑娘精明著呢。
“心情好了?”
姑娘喜滋滋的點點頭,“嗯!好了~”
“不氣我了?”
姑娘弱弱地伸出爪,拉著虛雲的衣袖,輕輕晃了一下,“你是好人。”
虛雲使勁抽回衣袖,敲了一下姑娘的頭,“你呀……”
姑娘委屈嘟著嘴摸摸頭,“會笨笨的。”
虛雲一愣,隨即輕笑出聲,這丫頭甚是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