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助地拉了拉虛雲的衣袖，眼神卻一直看著江褶黎。
深吸一口，虛雲任由她拉著，“江世子有事直無妨，若不方便，僧……”
江褶黎挑眉，若不方便，如何？
虛雲勾唇一笑，“僧也不會走的。”
“實在是嬌施主年幼單純，性子蠢笨，易識人不清，聶神醫特意懇請僧引導一二，僧亦有監護之責。”
聶嬌兮愣住，她師傅什麼時候的？
他不是師傅誇她資聰明，他誇她大智若愚。
怎麼就成了蠢笨呢？
一絲淺笑僵在嘴邊，監護之責？
什麼時候景王那麼愛管別饒閑事了。
江褶黎不急著開口，而是環顧四縱尋找椅子。
他想坐著和這兩人談，不想站著。
總覺這樣身份不對等。
可惜，這個房間裏除了那兩人坐著的，就沒有一把多餘的椅子。
還是站著吧。
“既然如此，本世子就直言不諱了。”
“聽聞聶神醫有一愛徒，醫術撩……”
“江世子。”虛雲一拂衣袖，淡淡地開口，“人人都知道的事就不用了。”
姑娘醫術如何，他比誰都清楚，不需要別的男人在他麵前複述一遍。
多餘。
聶嬌兮附和地點點頭，“不用了。”
“那好吧。”江褶黎皺眉思索了片刻，決定直接切入主題。
“實不相瞞，本世子懇請嬌姑娘能帶著睡火蓮聖藥前往西淵救人。”
虛雲眉眼一挑，“嗯，這事我需和嬌姑娘商量一下。”
“……”江褶黎點頭，“自然。”
隻是這個商量法……
隻見虛雲抬起寬大的衣袖，遮住他和姑娘的臉龐，擋住江褶黎的視線，將他隔絕在外。
兩個人在衣袖裏麵無聲地聊著。
江褶黎深吸了一口氣，背過身去。
“去嗎？”虛雲無聲開口。
姑娘思索了片刻，“有危險嗎？”
姑娘還挺謹慎，虛雲一時生了逗弄之心。
“危險。”
姑娘有些失落，她從有記憶起就一直呆在無界鎮，她其實挺想去外麵看看的。
“危險就不能去嗎？”
虛雲眉眼不動，毫無愧意，“你無人保護，你師父師姐會擔心。”
“他們也要和我一起去，他們會保護我。”
“那誰保護他們？”
“……”聶嬌兮，她……她能保護……
她不能！
似乎打擊得還不夠，虛雲又補充了一句，“西瀾壞人多。”
“……”
姑娘不想話了。
她是知道她們師徒三人什麼水準，治病救人，她們行；但陰謀詭論，無一人是那塊料；打架鬥毆，逃跑都跑不過人家，更別提打得過了。
姑娘歎氣連連，她想出去。
終是不忍姑娘愁眉不展，虛雲歪著頭狀似無意的的道，“若是我能同協…”
“你想去？！”
什麼叫他想去？不應該是她求著他去嗎？
“僧不才，倒是能保護你們師徒。”
是了，莫言和莫白的武功那麼高，絕對能保護他們。
“好啊好啊，你們同我們一起去！”
輕咳一聲，“施主想讓僧去？”
“自然是想的。”
虛雲勾唇一笑，心裏甚是滿意。
“你若不去，那莫白、莫言自然也去不成。”
“那就沒人保護我們了。”
“……”虛雲。
和著不是衝他來的，眼睛往窗外一掃，兩人很識趣地消失不見了。
莫言拍著胸脯，剛才感覺命差點沒了。
虛雲難得的臉色不渝，他不愛聽姑娘話了。
“你若不去……”
姑娘有些扭捏揪著手指，倒是局促起來。
虛雲沉默，眼眸微眯，手指一下兩下地點在桌子上，“我若不去，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