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殺人,而且是連殺三人,許平居然沒多少的不適。
或許,是因為融合的記憶之中,前身的恨與怒吧!
又或許是,穿越而來的刺激,讓他來不及細想很多。
不過總結了前身與秦舒之間的這次事件,許平也是有些無語,在他看來完全能夠避免。
因為這不是秦舒第一次跟前身談了。
開始秦舒想花錢買下許家的地皮,價錢也是當前市價,隻不過許平是個窮死也要守著祖業的死腦筋,就是不賣。
因此秦舒才對許平動了殺機。
再許平無權無勢,破家敗戶的,擁有著這一片好地,還不願意賣,本身就是取死之道。
懷璧其罪的道理,許平不是不懂,隻不過他一根筋,覺得賣了此地,對不起死去的父親與列祖列宗。
因為這是其父死後,留下的最後一點產業,其中還住著十幾個許家老家兵,都是其父當年的隨從親兵。
都曾經隨著其父南征北戰,浴血沙場,許平不可能賣掉地皮,讓這些老家兵無處容身。
其實,還有一個原因是許平想住在臨安縣城,因為,臨安縣城裏還有著他的牽掛。
這些前身的深處記憶,讓現在的許平哭笑不得,同時也有些感歎,真的是世態炎涼。
而他,也對前身的死腦筋很不屑,對其不舍得離開臨安縣城,嗤之以鼻,依著許家破落形勢,對上秦舒不是自己找死嗎?
何不賣了,拿著錢帶著家兵遠離臨安縣城這個是非之地,到大山腳下的買點田地,依山傍水的過日子,豈不是逍遙快活。
就算想住在臨安縣城,賣了地皮去坊市間買一座宅院也足夠了,這前身真是死板,不知變通。
再,臨安有什麼好的,待在城裏還不死心?
當今聖人不死,其父就不可能平反,甚至於當今聖人就算死了,也不可能。
許家很難翻身了,沒人願意為了一個死人,去觸皇帝的黴頭,讓其不痛快。
封建社會,子做什麼都是對的,怎麼可能有錯?
大德初年,許易道被封靖國公,授西軍大將軍,隻不過沒幾年就被當今聖人李昭賜死,死的莫名其妙,的確很冤。
其禦賜的國公府邸與封田被朝廷收回。
一家老也回到了老家臨安縣城。
沒幾年,其母也鬱鬱而終,留下了許平一個人,帶著一群老弱病殘的家兵。
從記憶裏得知這些,許平也是有些唏噓不已,歎人生變化無常。
至於前身記憶裏的恩恩怨怨,怨恨不甘,幼稚的幻想著光複許家,甚至於其父許易道的冤死,其母的鬱鬱而終,其本人性情的扭曲……
這一切的一切,對於現在的許平來,不過是別人家的一段悲慘故事。
他有著獨立成熟的思想,對前身之父許易道及其母,還有那些老家兵,是真的沒有一丁點感情。
不過,許平這個身份他現在沒辦法拋開,而對於死去的前身,他也隻有一聲歎息以及些許感謝。
畢竟占據了他的身體,多少有些虧欠之感。
……
時間就在許平紛亂的思緒之中,匆匆而過,夜色降臨,雪也越下越大,呼嘯的寒風,如同要鑽進人的骨頭縫裏。
他起身,活動了一下冰冷的四肢,下意識的緊了緊身上的袍服,卻是沒有一丁點的暖和氣。
裏麵兩件麻布短衣,外麵這一件還是很薄的絲帛袍服,褲子也是麻布,還非常的寬鬆,走起來招冷氣,褲襠裏涼颼颼的。
鞋子倒是不錯,皮靴,動物毛皮製成,隻不過感覺很硬,走起來並不是很舒服。